那天晚上傅庭川掐着烟头问我,“余幽,倘若没有了二十年前的债,你是否还会爱我?”
我摇摇头,轻笑着说,“我爱你和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情无关,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傅庭川,但愿我这点儿爱情在你那里稍微不要那么廉价。”
说这话时,我笑得几分苍凉,傅庭川一愣,狠狠将烟头杵进茶几上那个透明的烟灰缸里,久久不语。那天之后我在傅庭川家里待了两三天,到过年时便回了老家,直至收假了才回到南江城。
所幸公司放假足足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我身上的伤不说痊愈,起码不会影响工作。
回到南江城那天,我并没有告知傅庭川,而是请李夏帮我找了一间还算是便宜的出租屋。
便宜是便宜,但便宜没好货,房子的质量也好不到哪儿去。五百块一个月,一个小小的单间,厕所是五六个租户公用的,好在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我想反正我接下来的一年多都不怎么会待在学校里,毕业以后也是需要租房子的,就先租了三个月。
租好之后便匆匆将行李搬了进去,等我收拾好之后已经晚上七点多,累得筋疲力尽的将门口的一堆垃圾装好了便出门觅食。很奇怪,虽然很累,可我却出奇的轻松。
只是这份轻松没有维持多久,我吃完晚饭半个小时左右,傅庭川打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沉声询问我,“你回南江城了?”
“是啊,今天刚到。”我回答得淡然,淡然好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每每看到我手臂上难看的疤痕,我心里终还是有那么一个疙瘩,这或许就是我对傅庭川不自觉冷漠的缘故罢。
在他那里,我已经没有了安全感,患得患失,反而还有几分害怕。
面对我的淡然,傅庭川的嗓音也变得冷漠,手机里他磁性的声音带有几许冰霜,“你在外面租房子了?”
“是啊,反正已经很少在学校待了,房子租在公司附近总要方便许多。”我依旧淡然,半真半假的谈论起了租房子的原因。
“是吗?”傅庭川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回南江城没有告诉我?还偷偷摸摸的在外面租了房子,余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太忙了,没有必要麻烦你。”我话说得客气,无形中将我和傅庭川的距离拉开了。
事实上,在他眼看着我被小纯伤害而无动于衷时我们的距离就已经远了,当时吵吵闹闹过后可能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事。但心结已经有了,热恋期也过去了,清醒之后我还是无法对傅庭川太热情。
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敢去提分手,于是我选择了冷漠。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渣,可那又怎样?我若是不渣点儿,我怕日后哭的那个人会是我。前一段感情我哭的歇斯底里,犯贱到了极点,这一段我不想再去犯贱,也不想让自己在哭。
我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渣女,嘴上却说出更渣的话,我冰冷如霜,平静若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要收拾房间。”
事实上,我早已经收拾完了,说出这种谎言时,我正在小区附近的马路上闲逛。我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挂断傅庭川的来电……
“余幽,你这是利用冷暴力逼我分手么?”傅庭川的阴沉多了几分怒气,“之前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你连回南江城也没有告诉我一声,若不是今天在公司附近碰见李夏她继母,我还完全被蒙在鼓里……”
“其实之前我们就出现了裂痕,不是吗?从我受伤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已经走远了不是么?其实那天若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么?你虽然不再提,但你心里是怎么想到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憋了良久,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是啊,那天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想我早就跟他提分手了。有些事情看似翻篇了,却越积越厚,我明白,傅庭川也明白。
既然话说穿了,我也不再去掩藏什么,凉凉道,“好了,如果没别的事就这样吧,我在打扫房间,很忙。”
“余幽,你房间是在大街上?”傅庭川的手死死的拧住我胳膊,俊脸带着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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