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乱成了一团,没有再搭理陆司承,也没听清他在后面说些什么。疾步的往曲萌萌的病房去。
见到我林菲显得有些惊讶,她抹了抹泪,似在掩饰些什么,讶异的走过来问我,“姐你怎么来了?”
林菲一向不爱哭,她也不喜欢在人前哭,此刻看到我,她也想要去掩饰,掩饰她的脆弱。她瞟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和空荡荡的床位,伸手拉我出门又问了我一遍,“姐你怎么来了?”
“我……我看了新闻来的。”我回头扫了一眼里面哭得崩溃的中年男人,难受而心虚,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能哭成那副样子,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崩溃。
我越看那个中年男人越觉得心虚,高中那会儿我还见过这个中年男人,那个时候我爸妈闹离婚,我在学校住校,周五打算回家身上的钱不够,打我爸的电话没人接,打我妈的电话也没人接。
于是我直接去找林菲,谁知道林菲根本不在家。然后这个中年男人也就是林菲的舅舅认出了我,问了我情况之后告诉我说林菲这周没有回家,然后还给了我一百块钱,还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说以后要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他开的铺子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又让我跟林菲一样管他叫舅舅。
那时候我特别感动,那种感动我一辈子都记得住。即便我知道他是听说了我父母的事情可怜我,可我还是觉得很感动,有些同情来得让人厌恶,而有的同情却让人感恩一辈子。
他帮助过我,可我却没能帮助他的女儿,甚至还想拦着傅庭川不让傅庭川进去救人。从门缝里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的心虚与愧疚更深了几分。
我顿了顿,抬头看双眼哭得红肿的林菲,哽咽道:“其实我当时就在现场,对不起……如果我当时多注意一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说你当时在现场?”林菲一愣,情绪有瞬间的激动,但很快她又平复了下来,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拍拍我肩膀温声道,“这不能怪你,这种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也不知道一个打火机怎么会烧成那样,你说要是没有助燃物怎么会一下子整个人都变成一个火球。”
林菲对我的安慰说着说着就成了对曲萌萌被烧事件的质疑,她将拉得离病房更远了些,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警方调查说我们萌萌自己玩儿打火机给烧成那样的,萌萌那丫头从来都是很乖的,胆子也小,她怎么会拿打火机往自己身上烧。更奇怪的是警方还不让我们看当时的监控录像,但是刚刚那几个和萌萌一起玩儿的学生家长都陆续来过了,说什么愿意资助我们钱给萌萌治病。那几个家长我见过,就是以前老欺负萌萌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我舅说肯定是那些小畜生故意烧我们萌萌的,可警方非说我们阴谋论。”
“有个姓陆的小子,好像是其中一个男孩子的哥哥,还嚣张狂妄得很,听那意思是给点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林菲越说越生气,而我则是恐惧。
我想我大抵已经猜到了,林菲嘴里那个姓陆的小子大概就是陆司承了。原本我还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激动导致对陆司承太过怀疑,现在听了林菲的话。我想,也许真正的陆司承就是像马文韬和傅庭川说的那样。
而陆家,也许正如传闻中那样,背负着无数条人命。
我心里已然乱成了一团,表面还得强装镇定安慰林菲,“邪不胜正,他们狂妄不得几时,如果他们真的伤害了曲萌萌,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就算是有钱,那又如何能敌得过舆论。”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们真的故意去掩盖事实,我们绝对不会罢休的。现在可不比以前,现在网络发达,实在不行,我可以上网发帖,求助于大众。”林菲点点头,咬牙切齿,“听说以前欺负萌萌的那几个人里,领头的就是那个陆家的,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叫什么鼎南的!今天看见他那位哥哥我可真是恶心坏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他们要想去掩盖,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他妈就是拼命我也要搞死他们!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尤其是那个姓陆的,我跟你说,我要是有那种哥哥我得恶心死。”林菲越说越生气,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恶心陆司承。
别说是她,现在换我也看陆司承不顺眼,尤其是听到林菲说完之后,我看他就更不顺眼了。
呵,要是让林菲知道我和陆司承原本是掉包的,而陆司承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哥,估计她会自己上去抽陆司承巴掌,说不准还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当然我是不会让她知道的,我不想让家里任何人知道,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妈曾经卖子求荣。所以我过来的时候,是直接撇开了陆司承。
离开的时候也是避开了他,很可笑,在此刻这种无助而害怕的情况下,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人还是傅庭川。
我站在路边哆哆嗦嗦的拨通了傅庭川的号码,当时一通就忍不住哭出了声,“傅庭川……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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