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禁苦笑,“你认为你陪我去陆家合适么?”
“那你有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傅庭川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明白他要跟我去陆家是一万个不合适。
不仅对我没有任何利益,反而会让人逮住把柄。再说这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以前我依靠傅庭川,后来我依靠我爸爸。
在不曾踏入这个圈子以前,我谁也不曾依靠,有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怀念过去那种一穷二白连买个雪糕都需要再三考虑的无忧时光。可是时光是不会倒流的,哪怕有一天太阳逆转了,时光也还是原来的时光,逆转不了。
我再痛苦,再恐惧也还是要学会面对。踏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多少张敌对的嘴脸。
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完全见过陆家的人,以及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亲戚,他们平时也很少来往,纵然是大家生活在一个大院儿里见面的时间也少的可怜。
但是今天,他们一定会到齐。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病房门口,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马文韬的爸爸,在上次他的不当言辞传入陆远耳朵里之后,他便很少与陆家来往。
此刻看到我,他的脸色尤其难看,阴沉着脸就想关门,“你来做什么?”
“就是就是,你来做什么,小贱人!人活着的时候成天出幺蛾子,现在人死了是想来争财产了是吧?”说话的这位是我那个平时温柔大方的二婶,她的态度与平时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刻薄恶毒。
她记恨我曾经在陆家五弟伤了曲萌萌之后不肯帮着他,甚至还在再次回到陆家以后唆使我父亲取消了陆家五弟的一切优厚待遇。当然,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她也是记恨我的。
因为,多一个人他们就会少了一部分财产,过去是因为我爸爸在世,他们都需要讨好我爸爸才不得不对我这个他们十分看不上的贫贱女和善有加。
如今我爸爸去了,他们自然一个个就露出了真实面目。
我现在只想好好给我父亲送行,并不想去跟他们吵架,即便真的闹到了要吵架要上法庭还是怎么着,那也得等我爸爸的后事处理妥当了再说。
于是我并没有搭理他们,直接推门要进去。我想的倒是简单,可我忘了,他们都是如何的一群豺狼虎豹,为了那点儿利益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只怕连我爸爸最后一面也不会让我见,一转头再对那些知情的圈内人诟病我不孝顺,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父亲也不来见最后一眼。
果然,我刚要进门,我二婶便一把将我拦住,尖锐的声音变得尤其凌厉,“你干什么?小贱人!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气死了你爸爸,还妄想得到他的财产拿去跟你的野男人逍遥快活是不是?”
呵呵?野男人!在他们看来我和陆司承订婚了,在他们眼里,确实是野男人。
随他们怎么想好了,我现在……只想见见我爸爸,看到他们这样阻拦我,我不禁想起了傅庭川说的话,他说我爸爸的死不寻常!
我可以不在乎财产,但我爸爸的死,我必须要知道真相。
对上我二婶强势的目光,我也变得凌厉,“二婶,我现在只想见我爸爸最后一面,不想和你们争什么,麻烦你让开!”
“不争?小贱人你这种话骗骗别人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一个穷丫头,一夕之间变成富家千金,你说你不争?真是笑话!”我二婶讥讽的笑着,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了我的耳膜。
我懒得再跟她争,简短冰冷的又说了一遍,“你让开!我只想见我爸爸最后一面。”
“我不让!我不会让你这肮脏的小贱人污了我陆家的大门的。”我二婶说着竟然拿手掐我。
“二嫂,老公,你们做什么!是我让这孩子来的!”我正要推开我二婶,暮然出现一只细白的手一把将我二婶推开。
中年女人精致而漂亮的眼眸里浮出一抹阴鹜,“让开!”
中年女人身边站着马文韬,这个女人就是我姑姑?马文韬的妈妈?见到中年女人,我二婶似乎还想说什么。
话还没有出口,却被中年女人一把推开,马文韬拉着我就进了门。一路越过包括陆司承在内哭天喊地的‘亲人’们,径直走过去就掀开盖在我父亲脑袋上的白布。
“陆昭你在干什么!”我二婶厉声爆吼。
中年女人目光一冷,凌厉的盯着陆司承,声音冰冷而强势,“不是说我哥是脑淤血突发而死的么?怎么脑袋上有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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