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点点头,压低嗓门神秘兮兮道:“班师回朝之前,鄂亲王府的一干人等就被拿下,打入大牢了。圣上急着要设宴,咱家心里琢磨着,那可不一定是好宴,没准儿会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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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乌鸦嘴最是灵验。
直到进宫之后,羿天才无奈地发觉:十七的两片嘴皮子一嚼巴,可媲美乌鸦嘴。
行军一天两夜,翌日凌晨回的长安,入了明德门内的皇城官衙区,京师军铁骑兵就转道而行,奔着校场与营地去了,禁军统领戚中元率千牛卫由宫门而出,从天街一直到朱雀门街,布下重兵,整齐列队,肃容迎驾。
文武百官于承天门外翘首以盼,见龙旗挥舞扬威,天子御驾归来,纷纷跪地迎驾。
龙雕战车呼啸着,行经皇城,入天街,穿过场面隆重的官兵迎驾队列,直入宫城。
羿天所乘的马车也随之一道进了承天门,后面还拖来那辆囚车,世子李戬也被押进宫去,交由内侍省太监总管接手,暂时将其囚禁看押在宫奴受刑罚的一处地牢,等待天子发落。
宫里接风洗尘的场面一俟安排停当,高公公领人来跪迎圣驾,迎着匡宗先回了寝殿,由人伺候着沐浴更衣,而后,便是设宴犒赏功臣一事。
如意宫的人却都没有露面,不仅贵妃蓥娘没有参与此宴,连刚刚回到宫城的宁然,也被母妃派的人急急召回如意宫去。
回宫后的十七公公,仍紧跟在羿天身边,一边跟着引路的太监走,一边唉声叹气:“贵妃娘娘与公主都不参与此宴,看来,咱家的预感没有错——今日宫中设宴,绝非好宴!”
下了车驾,羿天步履徐缓,随引路太监转入西内时,衣袖却被十七悄悄拽了一下,回过头来,只见十七悄然伸手指向一个方位,神秘兮兮地道:“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位看了一眼,只看到宏伟宫殿,巍峨宫墙,只不过,那个方位的宫殿虽瑰丽壮观,却稍显冷清,偶尔才见几个洒水打扫的小公公,在敞开的门内晃闪背影,意兴阑珊地挥动扫把,沙沙、沙沙的扫地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外。
“那边……怎么了?”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少年纳闷地问。
十七表情古怪,两眼发光,嗓子眼里却揉了一把沙似的、老半天才憋挤出一句:“没、没怎么的。呵、呵呵……”
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羿天与他对视一眼,被他那异样火热的眼神盯得浑身扎刺儿似的,越发觉得有古怪。
“公公,”他索性不理会十七,转而问那引路的太监,“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看着羿天手指的方位,引路太监脸色微微一变,躬身道:“丁公子,那是东宫所在。”
东宫?
“太子住的地方?”羿天点点头,随意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跟在后面的十七,嘴巴翕张几下,突然打蔫儿似的低下头去,又唉声叹气地在后头磨蹭着。
“太子?”引路太监一怔,又尴尬地笑了笑,避开这话题,比个手势,继续引路:“丁公子,请随咱家紧走几步,就快到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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