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哭着趴在地上敲打着法阵的光壁,李冬儿和懒洋洋急忙上前搀扶大小姐起来,萌兽阿布悲鸣起来:“啊布,啊布,啊布,啊布。”
火烈云看到自己的女儿时,也急忙跑到大小姐倒地的地方,单膝跪地,手放在大小姐脸靠住的光壁处,仿佛想隔着光壁为女儿拭去泪水。
然而并做不到,可以看出他非常难过,但是魂体又哭不出来,火烈云见大小姐被搀扶起来,感激的向李冬儿和懒洋洋点了点头,重新站起来回答陈东的问题说:“俺记得的东西不多,等到俺说完,你们要告诉俺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东重重的点点头,说:“可以,你先告诉我们你记得的事情吧。”
火烈云顿了顿说:“时间已经记不清了,俺只记得自己的神志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受灵魂指挥,仿佛有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俺的身体。”
火烈云捂着脑袋,努力的继续回忆道:“随着时间推移,俺觉得俺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了,仿佛被放逐到别的空间里。”
“这空间很大,我慢慢的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便丧失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火烈云仿佛头痛欲裂,回忆让他负担很大,他最后几个字都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来的。
陈东听罢,说:“好,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随后的时间里,陈东向火烈云讲述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的火烈云自己都瞠目结舌,此时的火烈云表情很复杂,是忏悔,是仇恨,是懊恼,是悔恨五味杂陈。
沉默良久,火烈云坚毅的说:“灭了俺的魂,让老匹夫枯木无处可依,你们再替俺火烈云手刃了这个老匹夫。”
随后他看着陈东说:“我死了,大小姐就交给你照顾了,俺火烈云无以为报,如果还有来生,俺火烈云做牛做马也报答你的恩情,可如果你敢欺负我闺女,小心俺火烈云也叫你永不超生。”
这时大小姐眼泪早已哭干,喊着:“不要啊,父亲,不要啊,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火烈云忍着悲痛对大小姐说:“闺女,爹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认爹,爹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不是你做的,都是邪魔枯木捣的鬼。”大小姐哭着打断了火烈云的话。
“不管是谁捣的鬼,总归是俺身体做的,虽然俺是大老粗一个,但是堂堂大妖在世,要行的正,做的事要自己承担,这才有担当,够义气。”火烈云坚定的说。
转而,火烈云又看着大小姐说:“闺女,俺火烈云的女儿,一定是好样儿的,不要哭,坚强起来,助众仙家替爹手刃魔头。”
这时火烈云又转向菩提老祖,向他行了一礼说:“俺是个大老粗,也不会客套,谢谢老祖能救我魂魄回归现世,火烈云无以为报,刚才俺想了想,自裁一死太特娘的便宜枯木那老匹夫了,能否以俺的魂体当诱饵,引特娘的上钩,然后削他?”
菩提老祖向火烈云回了一礼,说:“城主虽为妖族中人,却依旧懂得舍身取义的大义,让我佩服之至,你的计划让我们从长计议。”
火烈云暴脾气上来了,说:“计议啥了,就给我放出去引他,他到了,嘁哩喀喳给他办了不就完了么,计啥议了计议,麻不麻烦呐。”
火烈云说的轻轻松松,根本不像是决定自己生死的态度,陈东曾经是多么恨火烈云,此时此刻,他对火烈云发自内心的产生了一股敬意之情。
陈东说:“咱们还是计划计划的好,如果你引来了,我们对付不了,你不白引一回么,你白引一回魂飞魄散不说,我们可咋办,你说是不。”
陈东知道火烈云的脾气,只有这样说他才能安定下来做好万全的计划。不出所料,火烈云想了想,说:“老弟说得有道理,一旦没削死,赔了。”
随即,菩提老祖拂尘一挥,金色的法阵平地而起,缩小到了火烈云脚底站的大小,对火烈云说:“城主,这个法阵结界不散去是为了阻隔你对魂力被枯木发现,一旦解除他就会立即发现你,所以我不能放你出来。”
“那可咋整啊,俺也不能总跟这校场上杵着啊,跟动物园有啥区别,笼子好看?”火烈云打断菩提老祖说。
“非也非也,现在法阵缩小到城主大小,城主可随意控制法阵的位置。”菩提老祖笑着说。
火烈云自己试了试,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飞了飞,果真行动自由,回身哈哈一笑说:“这玩意儿好,还能飞,挺方便。”
转身火烈云又说:“俺咋觉得俺像会飞的鸟笼子呢,还是金丝边儿鸟笼子。”
火烈云这句话引得原本悲戚的场面轻松很多,大小姐也破涕而笑,菩提老祖赞许的看了火烈云一眼,向驻地走去,陈东心里对火烈云的敬意又多加了一分。
陈东暗暗发誓,一定会替火烈云照顾好大小姐,就算没有火烈云,陈东也会这么做的。现在的陈东已经再也恨不起火烈云来。
经过几日的商讨,推翻,再商讨再推翻,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来对付枯木,急脾气的火烈云像一个移动自走金丝鸟笼似的,在天上飞来飞去。
又过了几日,终于敲定了一个最终的方案,只不过这个方案太过凶险,一招出错,满盘皆输。
应火烈云的要求,战场就选在早已被战火摧残成残垣断壁的火烈城,也算是自己作为城主,最后一次和这座城并肩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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