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朦胧的雾气,从棺材里面飘了出来,雾气飘渺中,就在棺材的里面,有一团柔和的白光,朦朦胧胧的,就好像有一层月光,从里面飞了出来。
我有些讶异,就在刚才,我想象了许多打开棺材后的场景,却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团雾气和白光,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神秘,灵动,而又纯洁,我似乎没感觉到开馆的那种压抑和紧张,就好像,自己是在做一件很神圣,很了不起的事情。
棺木里面,微微闪烁的光芒中,似乎还掺杂着一种很奇异的色彩,让人望之而迷离,不由得目眩神驰,整个心神,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摄去了。
整个棺盖终于被移开了大半,雾气渐散,香气飘远,里面的白光也渐渐淡弱,我按捺着扑通扑通的心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棺材里面的白光散去,很快,光芒中,开始渐渐显露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微微的光芒,映照着那人的脸庞,越来越是清晰,我的身上却又有些颤抖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是一个满身白衣的人,他静静的仰躺在棺中,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他的身下,铺着一条很普通的棉被,他神态很安详,脸色略显苍白,紧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
眼角似乎有泪,我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落下,因为,我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我要把他的面容,深深的,永远的,印在我的脑海,我的内心,我的灵魂深处。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说不上英俊,但鼻梁高挺,脸庞棱角轮廓很分明,紧抿着的嘴唇微微上翘,似乎在笑,却又充满了傲然和刚毅的味道。
他的脸孔,是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白的几乎有些妖异,虽然,他是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中,但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仍然从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衣,从他的眉角发梢,从他的全身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
一切,都仿佛在印证着他的不寻常。
还有,他是那么的年轻,看上去,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
十八年过去了,他仍然在等着我,无情的岁月,没有让他的身体腐朽,没有让他的容貌变样,他在等我。
等着我,看他这第一眼,却也是最后的一眼。
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我曾经以为,当我看到父亲的时候,我会对他说很多话,我会对他大声的发誓,我会对他说我很想他,我会对他说,这十八年里,我所有想对他说的话。
可是,所有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只化作了一串泪珠,和一声迟到了十八年的,已经哽咽了的:爸……
我从来都不知道,两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人,可以有如此真挚的,深邃的感情。原来,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在于彼此距离的远近,不在于相处的时间长短,这是距离无法割断的血脉,这是时间无法割舍的亲情。
哪怕,隔了十八年的时间,隔了阴阳的距离,也无法改变。
我扶着棺木,望着父亲冰冷的容颜,终于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昏暗的山洞里,哭泣的回声久久不去。直到,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爷爷的声音对我说:“孩子,可以了,不要打扰了他,他有礼物,给你留了十八年,现在,你可以拿着了。”
礼物,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我缓缓抹去了泪水,止住了悲伤,目光在棺中巡梭着,忽然,我看到就在父亲的胸口,两只手的上面,放着一个黄布包裹,我望了爷爷一眼,他点了点头,那朦胧的身影,竟似乎也有些颤抖起来。
我俯下身,轻轻从父亲的手中,取出那个黄布包裹,仿佛有千斤之重,我微微颤抖着,将那包裹拿在手里。
爷爷郑重说道:“打开吧,这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礼物,也是你本应得的,韩家禁法的第二层功法……”
我怔怔的望着爷爷,忽然激动了起来。
我微微颤抖着,解开了手中的黄布包裹,里面,是一个很普通的黑色木匣。
打开来,那木匣之中,却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古卷。
我有些愣了,这就是禁法第二层的功法?却怎么,这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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