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领命而去,徒留沈瀚呆坐在书房里,拿着容叔权的回信怔怔出神。
容叔权得知妹妹也在颍州,大喜过望,说要星夜兼程赶路,尽量在明日清早抵达颍州。
兄妹阔别十二年,容叔权迫不及待要见到容淑蓝。
本来这将是一件兄妹团圆的大喜事,只可惜……想到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容淑蓝,沈瀚心头各种烦躁压抑。
沈瀚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把上面罗列出来的人和事一行行仔细看了起来。
这份情报上罗列出来的人,九成是沈家的政敌,这些人,全部被沈瀚排除出去了。
沈家的政敌,要动手,也是对沈家的人动手。容淑蓝的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及少数人才会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况且,沈瀚不认为这些只会在背地里耍阴谋诡计的小人,有本事能奈何容淑蓝。
那丫头有多彪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想起这两年来,与容淑蓝的种种,沈瀚阴沉的俊脸,微微露出了一抹暖笑。
排除了沈家政敌,情报上,指剩下四人可疑。
一人疑似来自北疆的羌族人,一人疑似南海千岛国海族皇室,一人确认是西昌国的探子。
最后一人,就是那铃铛少年。
沈瀚把这四人的信息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最后,他还是倾向于第一映像:这少年人最可疑!
因为其他三人,尽管身份特殊,也别有目的,但是他们的行踪都有迹可循。唯独这少年人,仿佛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与容淑蓝的离去失踪,诡异的相似。
在沈瀚艰难等待的一个时辰里,容淑蓝正躺在豪华马车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数百里外的沈瀚,为了寻找她,差点把颍州府掘地三尺。
傍晚时分,魏五一脸凝重地走进沈瀚的书房,两手空空。
沈瀚心头一突,黑漆漆的眸光定定地看着魏五。
魏五沉声道:“爷,查不到。我们已经把颍州府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找不到这人!”
沈瀚的心就沉了下去,跌入冰冷的深渊里。
如果容淑蓝被有心人谋算,那么虏获她的人一定别有目的。既然不是针对沈家,那问题就是出在容淑蓝自己身上。
臭丫头有什么值得别人谋算的……沈瀚思绪至此,一拳砸到了桌上。
臭丫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说别的,只说这高亩产的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就值得所有势力为之疯狂!
如果不是他极力替她掩饰,一直不停地给她擦屁股,不说别人,就是父亲,恐怕都要对她动手了!
沈瀚散乱的眸光猛然一聚,大手一抓,把书案上另外一份情报拿了起来,低头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这上面是近二十天来,从外地途经颍州、短暂停留后迅速离去的各路人马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两个商队的信息。
这两支商队,一支来自淮扬,目的地是关外敦煌。途径颍州,在颍州停留了两日,商队出售了一部分商品,再从颍州购入一些特产,再度西行。
另外一支商队来自琼州,目的地就是颍州,在颍州把商品出售后,从颍州购入特产,五日后返程。
这两支商队,西行敦煌的商队,在沈氏大祭第三天离开颍州,;而南下回归琼州的商队,则在容淑蓝失踪的第二天清晨离开的颍州。
如果来人要带容淑蓝离去,藏身在南来北往、人数又多又杂的商队中,是最方便的!
沈瀚盯着手里的信息,眼里有冷厉的光芒闪烁不定。最后的怀疑对象,已经圈定在五六个目标上面,虽然范围已经极度缩小,但是沈瀚依然不满足。
容淑蓝,到底随着那一拨队伍离开了颍州?
如果他的判断失误,将错过救援她的最好时机!
沈瀚眉头紧锁,凤眸中光芒明灭不定。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铃铛少年的信息:身高将近两米,高鼻深目,栗色的头发,琥珀色透明的瞳孔……这个少年的容貌,与西胡人何其相似?!
西胡,西……沈瀚的眸光就落在了淮扬商队上。
他把手里的情报递给魏五,沉声道:“魏五,琼州的商队,以及其余几波北上拥戴父亲的游行队伍,立即派人安排追踪。琼州的商队,你亲自去。”
这些信息,都是魏五亲手筛选出来的,一听这话,就明白沈瀚把怀疑的重点,放在了已经离开颍州七天,至少已经在六百里外的淮扬商队上。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魏五并未多问,答应一声,转身即刻安排人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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