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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许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仿佛天被捅破了一个窟窿,银河之水倾盆而下,没有了止境。
雨中,有一个人撑着黑伞,走的很慢。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认真,似乎是在用脚丈量江宁的街道。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停在了街角。
黑伞挡住了他的视线,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楚前面的人,因为他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
许多时候,心比眼睛看的更远,更清楚。
一个人撑着花伞,静静地站在街角另一面,似乎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似乎他就在那里等他。
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默契的宛如多年的挚友。
但他们不是挚友,是敌人。
秦川与无影剑。
无影剑撑着黑伞,秦川打着花伞,这是从街边的店里临时买来的。
“你知道,我总会找到你。”无影剑淡淡地说,分辨不出他的心理活动。
秦川道:“我没有躲。”
“因为你躲不了。”无影剑的语气渐渐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大自信。
秦川抬起了伞角,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无影剑,道:“你变了。”
“你没变。”无影剑也抬起伞角。
四目相对,没有无形的交锋,只是平平淡淡的视线相接。
无影剑说完这句,无形的自信更加强大,犹如波澜壮阔的海浪,扑面而来。
这似乎感染了天地间的雨水,天空中的雨更疾了,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但他们仍然把彼此看的很清楚,因为都是用心在看。
秦川的眼角跳动了一下,知道无影剑说的没错。自从方才他在马家别墅外见到无影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无影剑身上发生了变化。
毫无疑问,这种变化对无影剑而言是有益的,他的功力提升了。
秦川不由感慨,这世上的机缘谁都说不清楚,不光是他一个人会因祸得福,这种事同样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秦川知道无影剑功力的提升肯定和锦都那一战有关系,相当于是自己成全了他。
如今的无影剑,气息混若天成,举手投足之间,根本不用刻意隐藏,他的剑意就与天地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无影剑的剑意或许在普通人眼中消失了,他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
但在秦川眼中,他的剑意并没有消失,而是变得浩瀚如大海,烟波浩渺,更加难以捉摸。
秦川琢磨不透对方的剑意,所以没有轻举妄动,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无影剑,想琢磨透对方的变化。
然而,最终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所以,他现身了。
跟下去已经没有了丝毫意义。
他知道佛爷出手了,这早就积蓄了许久的矛盾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他并不担心其他地方的战斗,他布置的很好,足以应对。
他担心的只有一个人——眼前之人,无影剑。
有时候,一个人足以主导整个战场的胜负。他和无影剑都属于这种人。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们没有参加其他战斗,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与彼此的一战。
“你没有胜算。”无影剑继续说道。
秦川沉默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似乎透过这句话传达到了他身上,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忽然,他眉头松开了,宛如愁云消散,他的神色变得很轻松,静静地凝视着无影剑。
“不打,怎么知道呢?”
“有些事不做也知道结果。”无影剑反驳道。
秦川微微摇头:“我相信实践出真知,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
秦川沉默了,因为没必要说了。
无影剑再次抬起了脚,与刚才走的样子没有变化,依旧是很慢,依旧是仿佛在丈量街道。
秦川没有动,却感受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令人动容。
但他没有动容,他的心很静,每当面临大战,他的心就很冷静,这是无数次在山林中用鲜血淬炼而成的结果。
如此短的距离即便是用很慢的速度也很快就走完了,所以,无影剑走到了秦川面前。
但他没有停下,似乎要径直撞在秦川身上一样。
秦川可以退,但他没有退,虽然无影剑走的很慢,但他知道退无可退。
所以,秦川也踏出了一步,仅仅是简单的一步,却仿佛一块巨石落地,震的地上的雨水飞了起来。
雨水飞的很高,似乎有了无穷的魔力,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雨幕。
无影剑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一点。
噗!
雨幕粉碎。
黑光一闪,雨幕后多了一把乌光匕首,乌光乍现,直取无影剑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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