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被摔之人正是张家管杂务的总管。而随后进门的,却是一群外人。为首的是个穿着紫底金花长衫的大胖子。这人脸长得像抹了碳一般黑,两只缝儿眼在眼上却显得格外的白亮。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衣着也多是紫底的。
“泌林兄这是干什么?有事不能在外面候一下么?我们这可是在开家族会议。”张伯宣背手沉声,喝问起来。
对面的黑胖老头哼了一声,从身后像提小鸡一样提出一青年,推到了堂中。那少年鼻青脸肿,像被一百个人刚圈踢了一样,好不凄惨。张家人顿时唏嘘起来,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张良一看这人,已经有些心虚了。这人正是他昨天揍过的王一豹。看来人家是上门来问罪了。但张良转念一想:“他先打中庭,我才出手的。这不算我的错,我才不怕他呢。”
果然,那黑胖子道:“我管你开什么家族会议,我王泌林的孙子被人欺负了,我是来问罪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是他先打中庭的,难道他打我张家人,我还不能还手么?”张良看着这胖老头的霸道劲儿,忍不住吼出来。
“啊?有这么回事?哈哈,那我再来问!前两天,一鸣和一山两人去绕云山中采药。可是遇到了你们家的人?”王泌林怪调问着。
张伯宣一怔,沉声道:“怎么?你这两个孙子也被打了?”
“少跟我装蒜!我孙子能耐了得,以二敌三,打跑了你们张家三个!结果回家的路上却被人暗算,腿都断了!你们还想不承认,谢家的两个孩子走在路上,无缘无故就被你们家的小辈打伤。我看你们张家这是要反了天了!”王泌林大吼起来。
张伯宣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他铁青着脸道:“你们,可知道有这些事么?”
“爹,我们哪会知道小辈的事。小孩子爱打闹,我可从来不过问,就刚刚听说了张良打伤王一豹一桩事而已。”张重风一行礼答着。
张良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伸手指道:“大伯!你怎么能这么说?中郝和中合打了谢家人,你还夸他们打得好。当时还训我没采到药是无能!现在你竟然出尔反尔!”
“放肆!小小年纪,就在这里撒谎扯淡。我看王世伯说的没错,就是这小子爱挑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不去给王家赔礼?还想闹得我们两家关系分崩不成?”张重风摆着长辈架子叫起来。
“大哥,他可是你侄子。”张重金看不下去了,起身出来说话。
“大哥,刚刚你拿到分配时,说的有福同享,后半句是什么来着?我觉得,现在看来,张良这孩子的话可信度很高啊。”老二张重水也讽刺道。
正这时,一双大手拉住了张良,高声道:“算了吧。自家人说这些没用的只让外人见笑。王世伯,小孩子打架,本就是常有的事。不知我说,给你们赔了药钱,我们相安无事,可好?”
此言一出,全场立即都静了下来。王泌林也不嚣张了,他半张着嘴看向说话之人,嘴角连跳几下,这才惊呼了一声:“你,张重阳?!”
扶着儿子的张重阳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他步子稳健,两眼有神,哪像要死的人?而绕云之星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他一发话,王泌林做为王家的家主,也不敢放狂。
“好吧,既然是重阳世侄说了话,我就卖你个面子。不过,一鸣和一山的事,可不能就给个药钱就算了。他们的腿可断了。”王泌林低声说着,想怒却不敢。
张重阳朗声笑道:“哈哈哈!这好说,我们必以最好的接骨药送上。而且,一定会协助查明真相。但刚刚世伯也说了,我们张家那三个不成器的孩子,以三打二都被打跑了,就真有心暗算,又能奈何得了他们么?此中必另有蹊跷。”
“嗯。我看也是。但我话说在前头,再有人惹我王家,我们就是拼了一死,也不能受这个活气!”王泌林鼓足勇气,发了狂话。
眼看一行王家主要成员离去,张重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刚刚王家有一人不信邪出手试一下,那今天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张家的镜光堂再次静下来,人们都在沉思着,担心着将来张家的局势。如果王谢两家一联手,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可就在这时,张重风一板脸道:“爹,我是长子,也是最有希望在今年达到卓越战豪的人,这最后一颗青木果,应该给我吧?”
张良气得直咬牙,心里骂着:“不要脸的东西,你刚刚那么说我,现在还敢要我得的宝贝。今天爷爷要是同意给你,我一万个不同意!”
不用张良说不同意,张伯宣当场就发飙了,他大袖一挥上去就是一巴掌。卓越战豪和精英战豪之间有多大差距?张伯宣一巴掌打完,张重风被打得转了一圈儿,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捂脸。这,就是差距。
“丢脸的东西,竟然拿小辈当挡箭牌。以后家中资源你不得动用!今年开始,你的家俸减半!”张伯宣气道。
张良笑了起来,张重风红着一张老脸,甩袖离开了镜光堂。奔走回家中,他才气呼呼的说道:“我为全家着想,你们这些不识大体的家伙竟然还说我不对!好!我就做些真正不好的给你们看。我看你们能好过到哪去!”
说罢,张重风奋笔疾书,写了一纸信件,蜡封之后,悄悄的离开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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