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深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和他的将士们一应一答,适时地帮她挡酒。
从她一现身,她就仿佛一个发光源,夺去了他的风头。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她的亲和,谈吐,风采,也成了全场最引人注目,也最受拥戴的焦点。
徐致深望着她,心里慢慢地涌出了一种深深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与有荣焉之感。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她是属于他的。
他继续一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直到最后,席终于临近尾声,带着她和几个追随了他多年的军官最后喝了杯酒,在身后的欢送声中,出了兵房。
虽然晚上身边一直有他陪着,他也替她挡去了不少的酒,但到了此刻,甄朱面颊早已酡红,人也微熏。
出来后,她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臂膀上,但整个人的情绪,还是十分兴奋。
他仿佛也是如此。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手心滚烫,走到了车边,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身带她来到近旁的城门之下,和她登上了城楼。
县城城楼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状如庙宇,飞檐翘角,楼高两层,他牵着她手,和她爬到高处,并肩站在瞭台之上,眺望前方。
前方是一望无垠的夜空,今夜月明星稀,视线野地的尽头,是一片淡淡的青山轮廓,远远望去,仿佛一条卧龙,从西向东,蜿蜒而去。
他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包裹着她,极目远眺了片刻,忽说道:“我想带你去省城,让你做四川督军夫人,你愿不愿意?”
甄朱慢慢抬起眼睛。
月光从头顶的飞檐间照下,显出他一张英俊面容的清晰轮廓。
他的双目明亮,正微微低头,凝视着她。
曾经身处旋涡中心,如今以他位置,即便他有心退隐,旁人也不可能容他随心所欲。
江流动,舟在其上,身不由己。这次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迄今和他回乡后一起度过的那半年浪荡时光,本就不过是浮生里偷来的半日闲情而已。
她知道了,明天开始,他又要前行。
她点头,笑了,抬起胳膊环抱住他的脖颈,踮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低声说道:“我等着。”
这一晚上回去后,两人缱绻了良久。
他的唇舌温柔地亲吻过她的全身,没有遗漏过对每一寸冰肌玉肤的宠爱。在充盈着带了淡淡酒气和他熟悉体息的呼吸里,甄朱醺意更浓了,她闭着眼睛,和他肌肤紧紧相贴,两人之间,没有半寸的隔阂。她如同驰骋在一个五光十色的梦幻里,被他膜拜,也被他操控着,无法自己,最后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满是汗珠的充满了力量的坚实肩背,在断续缠绵的泣和快乐声里,被他带着,攀登上了极致的巅峰。
……
两个月后,成都督军打败了对峙多年的重庆军政府,人马一下扩大,整休过后,主力就扑向了徐致深。
这时候,徐致深的旧部已集结完毕,他带着投奔他来的旧部,在距离长义县两百里外一个叫做孟沟的地方,于半个月内,接连三战,彻底地击溃了成都主力,刘军溃散,势如山倒,狼狈退回成都,再死守两个月后,城内起了哗变,士兵击毙刘,开城门,迎接徐致深入城。
这时,全国已相继有十数个省份宣告脱离张政府独立,张效年也集结军队完毕,南陆系和江东派的大战已经爆发,双方开战了几次,各有胜负,随即陷入僵持,暂时停战,报纸喉舌各自以自己的立场宣传造势,人心浮动。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一年的六月,四川发布了一道令全国为之震动的公开通电。
徐致深控制了四川,在成都成立军政府,宣布四川即日起独立,宪法一日不恢复,川地则一日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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