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面大约走了几十米,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山谷中越靠里面的风水脉眼越好,不论是山川之间的气,还是山涧与小溪流形成的势,都比谷外要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乍一看,居然是在这条大的“残龙”之下生出了一个“小龙脉”!
观山寻龙诀有云:风水既残,则气,势必乱。
已经残缺的龙脉之下绝没可能出现这么好的脉眼和气势,除非是通过更改龙脉的形式让它从一条残缺的龙脉变成一条完整的龙脉,但那谈何容易,要像更改风水的走势,就要更改龙脉的七关和地脉的走势,说简单点,基本上相当于移山填海了,之前村子后山聚阴斗的局跛子张也提出过相类似的解决办法。
神道绵延曲折,两侧青山错杂,这条小龙脉虽以成型但是尚且未分主次,如果要想让它成为一条上好的龙脉,至少应该在谷中流经的小溪旁再开出一道溪流,来一个“二龙献宝”方可。
我把这些简明扼要的跟谢必安说了一说,谢必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打断我说:“得得得,这些玩意我是真不懂,不过我们盗墓的自古也有一条寻龙脉的方法,那就是只要找到地方下一铲子,通过带上来的土的气味,就能断出这周遭有没有什么王侯大墓。”
谢必安说的这种方法我也多少有过些耳闻,传说一些有经验的老盗墓贼是可以通过地下土的气息来观测风水,这么说来福伯那手闻土辩风水的绝活跟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一边走一边说,寻着神道,沿着谷中的溪流,没耽搁多长时间我们便走到了山谷的尽头,我对谢必安说:“你在四周找一找,这附近应该会有一两处山庙。”
“你怎么知道?”谢必安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对他说:“这些玄术之间虽不同宗,但是道理都是差不多的,自秦代起,帝王墓葬旁必有小庙供守陵人居住,这肯定错不了,虽然这南越国地处南疆边塞,但是赵佗毕竟是汉人,他的墓葬多少会保留些汉人墓葬的风俗。”
谢必安说道:“我以前下过不少墓葬,远的有隋唐的,近的有前清的,但是多数都是进去的时候已经破烂不堪,你说这两千年前的墓葬能保存到什么程度?”
按说地宫墓葬只要一旦封闭,里面的空气就不再流通,如此一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至多百余年,里面便会完全烂成一滩废墟,到了几千年后的现在,除非是选到了好的风水位再加之周遭有特殊的环境,否则想要维持住墓葬本来的面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深谷僻静悠远,单从风水来看这条小龙脉也起了些作用,只是不知道这武王墓到底能在这十万大山中保存到何种程度。
我们两个走到了山谷的尽头,地势也逐渐开阔起来,整个呈现出的是一个葫芦状,嘴在外,底子大,我们刚进山谷的地方就是葫芦的口,这种穴位在风水上也有讲究,葬在这种地方可以福泽后代。
这小小的一个山谷居然已经出现了不下三种风水穴位,这赵佗当真是为了自己的安葬之地费尽了心思,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就在几千年后,还是有人闯进了他绞尽脑汁布下的局,而且不止一个。
前方云雾笼罩,死一般的寂静,连之前随处可闻的蛇虫鼠蚁叫的叫声和植物摆动的声音都没有了,谢必安按照我的推论在山谷两边的小山上找了一圈已经回来了,兴冲冲的说:“你别说,还真让你说着了,就在那座小山峰上。”
我点点说:“咱们去那里面休整休整,这山谷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了,想必武王墓的入口一定就在这附近。”
说着话,谢必安已经带着我来到了那座小山峰的山脚下,这里已经偏离了神道很远一段距离,我们两个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山庙门前。
这座山庙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得多,看来这南越国到底还是一个边疆小国,虽然赵佗精通巫蛊邪术和风水之术,但是毕竟国力有限,想必他的这个墓葬就已经消耗了南越大部分的底子。
进了庙门,斑驳的佛像东倒西歪的倒在两边,正中是一个供奉殿,地上散乱的扔着几个蒲团,香案已经翻倒在一边,香灰撒了一地,墙壁上的壁画也大片大片的剥落了下来。
“你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都拿出来。”我对谢必安说道。
谢必安没说什么直接就去了山庙的后院,我继续在庙里面到处看,这庙虽然不大,但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竟然连类似藏经阁的地方也有。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谢必安惊慌的叫声:“他娘的!这里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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