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保安这么一说,梁健和褚良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眼神中,看到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联想到贺健翔的死亡,梁健口中念出了一个名字:韩冰。
那边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包裹的事情。就算不是贺健翔说的,只要韩冰有跟她姥姥那边联系过,就瞒不住了。
梁健又问保安:“这个小区,是不是就这么一个门?”
保安警惕地看着他们,问:“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叫梁健。”梁健将钱包里将身份证掏了出来,让褚良递给那个保安,他说:“我是省政府妇联的副主席,你可以打电话到妇联去查,看有没有我这个人。但是,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进去。希望你能给个方便。”
保安看看身份证,又弯下腰来,透过车窗,仔细地端详梁健。褚良也将身份证掏了出来,学着梁健,将家门给通报了一遍。保安似乎也是当过兵的,褚良不知从哪里看了出来,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你当过兵,我也当过兵。你要是真不放心我们,可以上车跟我们一起进去。”
保安亭中,就他一个人。他自然不可能跟着梁健他们一起进去。但或许所有当过兵的,相遇的时候,即使不相识,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友好。保安终于松口让他们进去,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得押在保安亭。
梁健毫不犹豫地停下,还没等杆子完全升起,褚良就踩了油门冲了进去。汽车飞驰的时候,梁健似乎听到保安在背后喊:开慢点,小心人。
8幢在哪里,梁健不知道。但土豪小区有一个特点,就是房子不多,所以想找8幢并不难,跟着顺序,很快就找到了。梁健他们车子还在十来米外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人正从那个别墅里面出来。看他们转身锁门的样子,显然他们有钥匙。
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梁健很眼熟。褚良也眼熟,因为他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多次,韩冰。
褚良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东西是韩冰的,韩冰才是正经的东西所有人。梁健不过是在贺健翔的帮助下,偷偷地想把东西透出来的人。说得直白一点,他是小偷,现在碰到了正主。
韩冰和另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从别墅外的院门里走出来,出来的时候,目光扫过梁健的车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也就是她停下来的一瞬间,梁健忽然决定:“有没有办法,撞到他们,只把他们撞晕,或者撞倒也可以。”
褚良没说话,而是很快就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
突然的猛烈加速,让车子像是一根箭一样射了出去。梁健看到转速盘上的指针一下就跳了上去。梁健还看到,门口韩冰两人忽然变色的脸。而在这时,褚良却喊了一声:“趴下!”
梁健不明白褚良为什么这么喊,但下意识地却照做了。十多米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梁健刚趴下,褚良就来了一个急刹,在尖锐的刹车声中,梁健明显感觉到了车子撞到了什么,那种略沉重的撞击感,让梁健的心砰砰地跳动着。
他知道,要是这下没控制好,那么他两秒之前的那句话,就成了谋害两条生命的元凶,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罪孽深重。
车子停了下来。梁健压制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眩晕的脑袋,伸手去推车门,想要下车。一只手却在这个时候,从旁边伸了过来,拉住了他。
“你别下去,我下去。”褚良说完,就下了车,加速和急刹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梁健微抬着头,目光中,他的身影略带着一些重影,从车头前跑过,然后跑到车边弯下腰捡起了一个东西,又绕过车头跑了回来。坐进车,他就将一件东西扔到了梁健这边,然后方向盘一转,一脚油门车子又出去了。
梁健愣愣地坐在那里,直到车子开出去有好一会,才缓缓回神。他僵硬着身体,问褚良:“他们两个怎么样?”
褚良的声音听着很冷静:“应该没什么大事。女的的腿可能骨折了。男的,头撞到了栏杆上,可能会有些脑震荡。”
梁健记得褚良只是弯腰捡了一个包裹,但这短短可能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他却观察了很多。顿时间,梁健对褚良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他忽然想起,之前他要下车,褚良不让他下去……
刚才没反应过来的他,此刻平静下来后,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想万一出事的话,他一个人承担,他是为了保护梁健。
在那样的关头,他还能想到梁健,除了冷静之外,还有仗义。梁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良回答:“一个人进去总比两个人进去要好。我看过了,刚才那里虽然有摄像头,但角度不好,应该拍不到车里面。”
梁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感激褚良?那是肯定的。可是,褚良的这种自我牺牲,让梁健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为什么梁健要这样子做。就算没有这个证据,只要他坚持下去,总能找到其他的把柄,总能将那些人绳之于法。但梁健却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当然是因为他心底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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