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说:“有句话说得好,常常出卖你背叛你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信任最知己的人!”
海珠微微半张嘴巴:“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孔昆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说:“或许我这话说的有些过度,或许是我神经过敏,或许孔昆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对一个知己不甚了解的人,还是多几分防备为好,不要把什么人都当做亲人和朋友,不要什么话都和人家说。当然,我希望孔昆能是我们的好朋友,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
海珠笑了:“我看你真的是神经过敏了,你以为我交往的人都和你交往的那些人那样啊,我和孔昆是同事是是上下级关系,她没有你想像得到那么复杂,你显然是多心了。你显然是混黑道久了,被你周围的那些人坑多了,变得十分敏感了。孔昆就是个做旅游的女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心计。”
我也笑了:“但愿我是多心了,呵呵。”
海珠这么一说,我此时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度,或许海珠的话是对的,我身处尔虞我诈的角斗场太久,过于敏感了,或许我真的是对孔昆有些多虑了,虽然我心里依然对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忧患意识。其实想一想,孔昆这女孩倒也表现地不错,起码在我面前表现地很好,看起来的确不复杂没有心机,看起来的确是个简单而热情的人。
我不由真的怀疑自己是神经质了。
海珠接着说:“对了,那天孔昆和我说过这样一段话。”
“什么话?”我说。
海珠说:“孔昆说,最卑贱不过是感情,最凉不过是人心。”
听到这话,我的心不由一跳,看着海珠。
海珠接着说:“我为孔昆此话是何意,她说,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因为你终于有一天会发现,对一个人好,时间久了,那个人会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应当。很多人不是不够好,而是对别人太好,却不知你越对别人好,在他眼里就越没价值。其实本来是可以蠢到不计代价不顾回报的,但现实总是让人寒心。”
我一时想不懂孔昆对海珠说这话是何用意,看着海珠说:“你怎么认为她的话?”
海珠笑了:“我当然是不赞同的,起码这段话在我们俩之间是不适用的,我可是想全心全意对你好,我知道,我对你越好,我在你心里就越有价值,孔昆的观点实在是有些过于偏颇了。”
“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么一段话?”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闲聊,什么话都可以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海珠说。
我没有再说话,沉思起来。
晚上,和海珠做了一次,结束后,海珠边清理战场边又照例赞扬了我的一番威猛。
我没有说话,木呆呆地躺在那里,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似乎,我和海珠的做那事,已经成了一个程序,成了一个任务,成了一个义务。
这个想法让我的大脑里涌出一阵惊惧。
为何美妙的性爱会成为程序任务和义务呢?这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的大脑继续惊惧着,胆颤着。
我的心里同时又涌起一阵对海珠的歉疚和愧意。海珠要是知道我此刻脑子里的想法,该是多么伤心。
我不由狠狠地自责着自己,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在和自己的女人做那事的时候会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借助别的女人来完成和自己女人的性爱活动,不知道这些男人是否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愧疚之感。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在和自己的男人做那事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男人幻觉为别的男人来让自己达到高潮,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是否也会有愧疚?
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或许很多。
海珠回到我身边,躺在我怀里,说:“哎——小弟弟好辛苦啊。大哥哥也辛苦。”
我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海珠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拥着海珠温热娇嫩的身体,毫无困意,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暗,似乎要看穿这没有尽头的黑夜。
蓦地,我又想起了秋彤,心里突然针刺般地疼痛,这种疼痛似乎要将我的心扎透。
次日中午,我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昨天晚上,曹丽和曹腾一起去了皇冠大酒店吃饭。
我回复四哥:“谁请客的?”
四哥回复:“不知道!”
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老巢,曹丽和曹腾一起去了那里,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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