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阳光正好,也许是清风垂着婆娑而下的花瓣迷乱了眼睛,他对这个小了自己的小女孩儿动了心。
铁树也会开花,他光棍了这么多年,那一数繁花在她笑起来的那一刻争相绽放。
也许……他是恋爱了,而且是单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一个尚且稚嫩的女孩儿身上,他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
江念白下了车后,上了公交车。
车上原本还人很多,越是接近碧园,车上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她戴着耳机,侧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出神。
很快,她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她生活的二十年的城市。
不管是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以后都会随往事消散。
至于陆迟年……
也许,时光会慢慢模糊掉他的容颜,会渐渐驱逐掉他在自己心上刻下的痕迹。
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她过去的喜怒哀乐都因一人而起,现在,是时候遗忘了。
江念白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温热的泪珠顺着脸庞蜿蜒而下,她掀眸,再看向窗外时,车窗外的景象都因为她迷蒙的眼睛而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回家,没有看到陆迟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该找个时间好好收拾下,筹划下什么时候离开榕城了。
公司的事跟她无关,她反正一无所有,茕茕孑立,孑然一身,走也能走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什么东西遗留。
接连一个多星期,江念白都没见过陆迟年,她工作的场所被迁出了总裁办公室,距离陆迟年的办公室很远。
这样也好,她不会再见到陆迟年。
她交接了一个多礼拜的班,该留下的资料和文件都没带走,确认差不多了,她才想着要实施离开这里的事了。
江念白在碧园收拾行李,发现能带走的东西并不过,一个20寸的行李箱就够装下了。
陆迟年给她的,她一件都没拿,属于自己的,她也一件都没有留下。
等到用手机订好了火车票,江念白才安了心。
那天她没有过去公司上班了,几乎是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等到晚上的时候,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事先预约好了计程车过来。
坐上了车,看着繁华的榕城,江念白苦笑。
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这个城市,她趁着最后停留的机会深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将榕城刻在脑海中。
“到了,小姐。”
江念白猛地回神,付了车钱给司机后,下了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在候车厅等着的时候,江念白一直都低着头发呆。
听到站内播报,知道自己所乘坐的班次开始检票了,江念白才如梦初醒般起了身,拖着行李箱去检票口。
排队检票,等到了她后,她将火车票交给了检票员。
检票员看了她一眼后,将车票还给了她。
刚准备接过票,车票就被人抢了去。
江念白一怔,冷不丁被拽了一把,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犹在耳边,“江念白!你想去哪儿?!”
“……”她看着突然间出现,怒气冲冲的陆迟年,愣了会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预备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你放手!抓疼我了!”江念白几次挣扎想甩开手都没能挣脱开。
陆迟年铁青着脸,“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江念白火气也被他激上来了,怒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我不想被困在这座牢笼里,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呵”陆迟年气极反笑,“你别忘了你跟我之间还签订了合约,你这么走了,就等于违约!”
“违约又怎样?你真当我傻吗?那种合约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脚!”江念白过去会乖乖妥协,只不过是因为她还眷恋着陆迟年罢了。
即便陆迟年是一杯毒酒,她也甘之如饴。
现在肠穿肚烂,她真的是没有任何力气去折腾了。
陆迟年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江念白会说出这种话来。
“把车票还给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怎么选择自己的生活是我的事。”江念白伸出了手,摊开掌心要车票,“明知道我们呢两个人这么纠缠是错误的,你又何必要死绑着我不放手?”
“我欠你的,欠安妍的,我都还清了,就算我过去缠着你,令你感觉很困扰,可我也受到惩罚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忘掉这一切。”过去,对她来说太痛苦了,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很残忍。
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这里是肉长的不是铁铸的,用力,也会疼,我很疼,所以我不想继续让它疼下去了。”
陆迟年眼眸暗沉如墨,似有氤氲着的风暴在汹涌翻滚,不断叫嚣着。
纤瘦的皓腕一捏就碎,他不断的收紧了力道,就是不肯放手,“你想得美,想跑?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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