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男朋友、哦,不,应该是前男友了,在收拾他的东西离开时的那份决然,韩妙的心里就仿佛在滴血,疼的要命,真想从过山天桥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爱的越深,伤的就越大,就跟爬的越高,摔的就越疼一个道理。
过山天桥微微晃动了下,韩妙下意识的看向西边,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短袖工装、戴着安全帽的人,带着一条狗从那边走了过来。
很明显,这个人是梨花山工地上的,韩妙也没在意,看了眼正准备回头继续远眺长空时,却看到那个人摘下安全帽,弯腰扣在了那条狗子的脑袋上。
狗可不愿意戴帽子的,甩头摇尾的要把帽子扔掉,那个人却迅速把帽带子系在它脖子里,站起来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人有病啊,把自己戴的帽子给狗子戴,还这样得意。
饶是韩妙心情很不好,不过在看到这一幕后,还是忍不住的好笑。
不过她刚笑了下,就发现那个人很面熟了。
不能不面熟,当初人家可是在东洋鬼子欺负张翼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相助来着,结果呢却是差点被整成傻瓜。
其实早在张翼出事前,韩妙就已经认识秦大川了,那时候是为了孙刚的事儿--时过境迁,该死一万次的魔鬼孙刚已经去那边报道去了,蒙受不白之冤的秦大川,现在却活的很滋润。
韩妙在看到秦大川时,后者也看到了她,看到她脸上即将逝去的笑容。
脸色憔悴的女孩子,在忽然开心的笑起来时,样子是绝美的,就像枯草丛中盛开的一朵小红花,有着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一亮的魅力。
韩妙认识秦大川,秦大川自然也认识她,知道她是‘头号大敌’张翼的身边人(秦大川对张翼的厌恶,已经超过了要整死他的田宏强、梅玳鲁朝那些人。当初,如果张翼能有良心的站出来为他作证,他又何必遭受那么多的折磨)?
不过大川哥也有个优点,那就是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张翼是张翼,韩妙是韩妙,他不会因为憎恨张翼,就憎恨她身边的每一个无辜者。
这才是男人--所以在认出韩妙后,尽管早就知道她来了的,秦大川还是在稍稍愣了下后,脸上重新浮上了明朗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老远都打招呼:“嗨,韩秘书,你好啊。”
同样,韩妙只厌恶让张翼下台的方圆(如果不是这家伙在暗中捣鬼,让龟田良和反水拿出那段视频,张翼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一步),却对当初能见义勇为相救领导的英雄,有着很不错的印象。
“你好,秦大川。”
韩妙也笑着,等秦大川走过来后,还主动伸出了小手。
见人问好时必须得伸出手求握手,这是官场中人的本能习惯。
秦大川明显不适应这种习惯,愣了下后才连忙握住了韩妙的小手,接着松开了:“呵呵,韩秘书,我们梨花山的风景还不错吧?”
“嗯,真不错,我从没想到,这儿原来是这样的美。”
韩妙双手扶着天桥护栏,向远处看去,发自肺腑的赞叹道:“如果能在这儿拥有一套房子,午睡醒来后泡上一杯绿茶,手捧一本书坐在阳台藤椅上,倾听着音响中的钢琴曲,静静的看书--呵呵,那可是一大享受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向往了。”
去工地打了个转就偷懒溜回来的秦大川,本想去自己屋子里喝大茶的,不过在遇到韩妙后,本着‘没事与美女聊天也是不错的享受’原则,就开始顺着人家的话往下聊了:“韩秘书如果真喜欢在这边拥有一套房子,到时候找我就是了。”
“找你?”
韩妙侧脸看着他,小脸上闪过一抹不屑,接着很玩味的问道:“你能给我打折呀?”
秦大川最见不得被女孩子给蔑视了,闻言脖子一更正:“昂!实话跟你说,韩秘书,只要你敢要,别说是打折了,就是白送,我也能--”
“嘿,你就吹吧啊你!”
韩妙嘿的一声笑,打断了秦大川的话:“我知道你是方圆的心腹手下,可你终究像我一样,在别人眼里看来能代表自己的上级,其实无论做什么,都得站在领导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想扯着虎皮当大旗的假公济私,那是万万不行的。”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秦大川反驳道。
韩妙抬手,撩了下耳边发丝,笑道:“愿闻其详。”
“我们都是老大的心腹手下,这是相同点。不同点呢,就是你的老大--嘿嘿,当着你的面,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能当我老大的最少一半的主。”
秦大川得意洋洋的说:“慢说是一套房子了,就是十套八套,我也能做主送给别人的。”
韩妙有些奇怪了:“咦,方圆这样信任你?”
“看到那座山没有?”
秦大川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七号山,傲然道:“那座山上,有我一成的干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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