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绝情至此,又怎会这样对待她这个结发妻子?
“会与不会,咱们且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吧。”上官氏淡淡的说道。
……
当殿里只剩下百里煌、淑贵妃与楚千岚时,淑贵妃似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崩溃而出,颤抖着嘴唇上前,伸手就要抚上楚千岚的脸,“皇儿,这么多年了,母妃总算……总算又再见到你了!”
楚千岚眉心一蹙,避开了她的手,冰冷的眼风冷冷扫过她尴尬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抿紧了唇,面无表情的直直的看着她。
那样锋利的毫不留情的眼神,似要看进她心里去一般。
“皇儿!”淑贵妃似受了天大的打击,凄楚的唤一声,眼泪滚滚而出,怔怔的看着楚千岚的脸,“我是母妃啊!你都忘记了吗?我……我离开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你应该记得我的,皇儿,你记得我的对不对?”
“母妃?”楚千岚讥诮的勾了勾唇,“是啊,本王还记得。父皇一直在等母妃回去与他团聚,不知道母妃打算何时启程回大楚?父皇近年来太过想念母妃,以至于思念成疾,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母妃难道都不想回去看看他?”
“皇儿!”淑贵妃惊愕的不能自已,一手揪着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抓着前来扶她的百里煌,脸上露出痛心震惊与绝望之色来。
“放肆!”百里煌沉下脸来,“怎么跟你母妃说话的?你且给朕记好了,你是朕的儿子,是朕跟你母妃所生的,跟楚皇半点关系也没有!”
“半点关系也没有?”楚千岚冷然一笑,秉着不气死个把人绝不解气的念头,长眉一掀,就是一副不正经的痞子样:“国主这话就不对了,这么些年给本王吃给本王喝还给本王娶媳妇的,可正是我大楚的父皇。国主平白无故就想捡这么大个便宜,还真是不亏心啊。”
“皇儿,你快别说了!”见百里煌脸色愈发阴沉下来,淑贵妃连忙哭喊着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母妃,恨我当年丢下你离开大楚。可是皇儿,母妃是有苦衷的……”
“是啊,你当然是有苦衷的,但那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楚千岚不耐烦的打断她,“陈年旧事你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就事论事吧,你拿皇甫神医逼迫本王不得不假装承认琉国七皇子的身份,到底想要本王为你做什么?”
淑贵妃脚下踉跄了一下,似是站不稳,“皇儿,你怎么会如此恨母妃?什么皇甫神医,什么逼迫你?母妃怎舍得逼迫你,母妃只是想要认回你,你是我的孩子,母妃只想跟你还有你父王妹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啊!”
楚千岚说出皇甫神医来时,百里煌的眉头不解的皱了起来,但淑贵妃几句否认的话语,就令他打消了疑心。“皇儿,当年的事,怪不得你母妃,都是朕……”
要承认自己有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显然是并不容易的。但为着心爱女子的眼泪,百里煌仍是硬着头皮说道:“当年,是朕没本事护不住你们母子俩,才会让你们遭强人掳走,流落到大楚。那些年,你母妃为了护着你,才不得不假意委身于楚皇,这些你可都知道?”
“啊。”楚千岚长长的叹一声,“原来是这样,真是感人啊。”
这套说辞拿去哄三岁的小孩,可能还能管用。如若她当真是拿命在护着他,又怎么会在最后关头,丢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百里煌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拿不准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你也知道,当年你母妃并非是要故意丢下你不管,这么多年父王与母妃亏欠你的,往后定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个补偿法?”楚千岚扯着嘴角问:“封本王做琉国的太子,待你死了之后,这琉国国主就让本王来做?”
“啪!”
随着这清脆的巴掌声,只有三个人的殿里立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默中。
楚千岚将被打偏的脸缓缓转了回来,拿舌尖顶了顶破了的口腔内壁,若无其事的掏出巾帕来,将口中的血沫子吐了出来。
淑贵妃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将染血的巾帕丢在脚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犹僵在半空中的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不、不……皇儿,母妃没有想要打你的!”
她说着,奋力挣脱百里煌的搀扶,朝着楚千岚扑了过去,焦急又慌张自责的哭着道:“快让母妃瞧瞧,是不是伤到哪儿了?都是母妃不好,母妃不该打你,可是皇儿……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再也不可以说了,你记住了没有!”
说完,又泪眼婆娑的转过头去求脸色难看的百里煌:“陛下,皇儿他心里还怨气,才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不要与他计较,求您了。”
看着她哀哀的神色,百里煌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看向一脸痞子无赖样的楚千岚冷笑道:“想要当太子,想要做这琉国的国主,没有半点能耐,便是朕真的给了你,你又能坐得稳?你若当真有能耐,朕将这皇位给了你又何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