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桑切斯应了一声,随即道:“大明的军队应该十分强大吧?听说他们集中在北面,有九边重镇,打的鞑靼人不敢露头。”
桑切斯突然的话锋一转让赵广宁一愣。
总督阁下突然问起大明的军事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感到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就当和桑切斯拉家常。
“是啊,我大明九边雄镇精兵百万,乃是国之屏藩。”
提起九边,赵广宁也是豪情万丈。这是每一个大明子民的骄傲。
当然精兵百万显然是夸张的。
如果要说兵额勉强能有,可大明立国两百年,军户制度早已崩坏,兵员缺额明显,吃空饷逃籍更是司空见惯。真正的九边军队,加上募兵有五十万就不错了。
“那么南面的军队会很少吧?”
桑切斯继续问道。
赵广宁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升起了警惕。
“这些赵某一个商贾如何能得知?”
赵广宁打了个哈哈道:“总督阁下问错人了。”
桑切斯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举起酒杯道:“来,喝酒!”
这泰西人的葡萄酒还真是有意思,不管喝了多少杯,就是不醉!
离开总督府时赵广宁如是想道。
他身上还有一瓶桑切斯赠送的葡萄酒。赵广宁爱不释手,钱渊却打赌他返程路上肯定会喝了。
赵广宁只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这瓶葡萄酒他会带回去给宁大人,自然是不会喝的。
离开总督府后,二人便去了马尼拉唯一的一座教堂。
因为早年经常下南洋,赵广宁总和泰西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他就信了天主教。
在壕境时他就虔诚的做着礼拜,在海上时他也每日对着圣经祷告。
正是因为有了主的相伴,漫长的旅途才不显得寂寞。
每当在船舱中看到太阳从海面上缓缓升起,赵广宁都会默默背起圣经。
赵广宁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掏了出来,亲吻了一记,大踏步的朝教堂走去。
钱渊却不是信徒,故而他只站在了教堂外等候。
赵广宁只身一人进入教堂中,望着教堂穹顶那面彩色玻璃,一时激动的哭了出来。
“主啊!”
赵广宁做完祷告,见一个瘦削的人影闪到他的面前。
这个人穿着主教特有的华贵衣裳,这让赵广宁十分惊讶。
在他印象中,马尼拉主教不是爱德华多吗?
十年前赵广宁还对他做过忏悔。难道主教换人了?
“敢问阁下是?”
“我便是马尼拉主教席尔瓦。”
“啊!爱德华多主教呢?他回西班牙了吗?”
神职人员一般没有退休之说,故而要么是爱德华多回了西班牙,要么是病重或者病故。
赵广宁当然不会直接去问爱德华多主教有没有去世,便用这种方式委婉的问。
“爱德华多?他因为贪污渎职被总督阁下下狱了,很快他就会接受审讯。”
席尔瓦双手一摊,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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