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有强烈的预感,纪夫就是最适合国政的人。也许国政还没有发觉到,但是米国看得出,纪夫有种说不出的影响力。而米国真的很希望,纪夫能够用他最真诚的微笑,去软化国政如石头一样顽固刚强的心,然后改变国政那根深蒂固的奇怪思维。
生在斑目家族,米国和国政从小都被母亲那扭曲的传宗接代理念教育着。
米国是幸运的。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不忍心看米国受罪的国政,主动提议跟随母亲接受教育,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斑目家日后的接班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在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
米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四周一片宁静,米国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米国、国政,过来。你们今后就交给我抚养长大吧。”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叫作渡嘉敷夏莲的女人,也是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米国和国政的起居饮食与生活的人。因为不忍心年幼无知,像白纸一样纯洁无瑕的孩子们被他们生母那种恶毒的女人荼毒思想,夏莲主动提议要接下这个养育孩子的重任。
米国永远记得,很多年以前的那一天,久未露面的母亲忽然间出现在家中。
斑目卷尾,这个女人就是米国和国政的亲生母亲。
“米国,国政。随便你们哪一个都行,总之一个人过来跟我一起生活吧!”
母亲的眼神里,永远都只有狡猾的算计。
夏莲和卷尾都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前者是对米国和国政有养育之恩的夏莲,后者是米国和国政的生母。但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这两个女人,有一段爱得轰轰烈烈、恩爱缠|绵的情史。女人跟女人相爱在一起也能结婚生子?没错,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斑类这无奇不有的美妙世界里,就算是多么离谱、离奇、甚至是让人跌破眼镜震撼的事情都皆有可能会发生。
在斑类世界里,重种家族一直以来都为传宗接代之事伤透脑筋。当年,卷尾毅然决定为爱情,奋不顾身地与夏莲私奔。卷尾不计后果的轰动举止让斑目家族蒙羞,也因为如此,斑目家才会出现后继无人的现象。
斑目家需要接班人。
但那个维持古老传统的斑类贵族家庭,没有温馨的亲情,有的就只是奸诈的算计与利用。
“才不要呢!”米国和国政异口同声地断然拒绝。
“我要选你们其中一个人当继承人。那如果整个家族都四分五裂,全是你们害的。全是你们的错噢!”母亲对着年幼的孩子们笑着说出这种恐吓威胁的话语,却依旧面带温和的笑容。
虽然当时年纪还很小,可是米国和国政这对兄弟都很清楚母亲的用意。他们俩都知道,如果答应母亲的要求,他们的人生就从此不再属于他们自己。世上的多数人都渴望期盼拥有名和势、权和利。接班人这位子,是数不尽的财富和权势象征。对其他人而言,接班人的位子是极大的诱惑。但是对于米国和国政这两兄弟来说,斑目这个姓氏却只是个沉重的负担和枷锁。
就在两兄弟与母亲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稚嫩的童音毫无预警的响起。
“那我去,因为这家伙动不动就感冒。”年幼的国政孩子气地指着身边的米国,然后主动答应母亲的要求。
“不可以!”听到国政要为自己牺牲,米国吓得魂都飞了。
“为什么不可以?你这个人体弱多病,当斑目家的继承人只会让斑目家蒙羞罢了!”国政说。
年幼的米国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知道的,国政真正的用意,只是为了守护他。
“国政,不要去。我不要你去!”
国政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固执的坚持己见。
国政对着母亲说:“妈妈,你把我带走吧!”
听到那句话,米国的心都碎了。可是年纪尚小的他,无力改变母亲的决定。也因为那天国政的极力袒护,米国幸免于难,但从此国政就像是被人洗脑一样,被灌输了很多与常理背道而驰的规矩与偏离正轨的思想。
回忆的漩涡在刹那间停止。
米国猛然地睁开眼睛,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国政…我只想要你快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米国才不想去理会母亲那奇奇怪怪的思维和沉重的家族理念。
对米国来说,国政的幸福才是米国所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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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要小看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
对于这一点,米国总算是领教到了其中的厉害之处。
当日的目击者a学生说,纪夫是抢二年级班花男人的第三者,醋坛子班花趁国政没来,就直接杀到一年级校舍那里教训人。闻风而至赶到的米国上演了英雄救美的一幕。
目击者b学生说,三年级的米国和国政,这斑目家的两兄弟都对一年级的纪夫有好感,还互相争男人。
从目击者那里道听途说的同学d爆料,班花原本跟米国是一对,怎么知道后来被国政抢走了。后来米国看上纪夫,怎么知道国政也爱上纪夫。就这样演变成复杂的四角关系。
但众说纷纭,加过盐,添过醋的版本也流传了不少。然后慢慢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散播谣言的。未经证实就乱传的谣言最后演变成是,当日在一年级校舍那里,斑目家的两兄弟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谣言最终将止于智者。
但在那之前,还是不免引起不必要的纷纷扰扰。
米国向来都不怎么在乎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对于大家怎样评论自己,说真的,米国并不在乎。所以对于那么多版本的流言,米国也懒得去出面澄清。虽然米国并不觉得这些谣言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但对某些人来说,他们其实非常在意这些传言。
藤原白就是这里头的其中一人。
可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单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和未经证实的谣言就相信这就是真相的全部。藤原白相信的是他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对藤原白来说,亲耳听见,亲眼所见的事物才是真实的。针对最近关于米国的流言蜚语,藤原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不管事情的真伪如何,对此,藤原白自有打算。
好不容易清醒地撑到四节课结束,米国开始不耐烦的计划着接下来的行程了。
“委员长。”米国轻唤了一声坐在隔壁桌的藤原白。
藤原白闻声转头,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米国。
米国用惯有的命令式语气说出本意。“等下我要跷课,记得帮我抄笔记。先谢啦!”
藤原白闷不吭声地点点头,就把注意力放回桌面上摊开的书本。米国微微皱眉,不解藤原白最近干嘛老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真是一个怪人。不过换个想法思考,少了藤原白这个男人的纠缠,米国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但为什么心底深处一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现?米国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望又有点心烦意乱。
“你那是什么表情?如果不甘愿的话,你可以拒绝的。”米国说。其实他想用比较柔和的语气,但不知怎么的,说出口的话都变得具有杀伤力。
藤原白心头一紧,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米国。
“我没有不开心。”当然是骗人的。
“不想帮我抄笔记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拒绝。不要给我摆那种讨人厌的表情!”就算藤原白不想帮自己,最多就把机会献给班上其他的女生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抄笔记了?”藤原白生气的反问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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