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朝着外面应一声,目光从焕彩身上收回,还没想到怎么问她,却看到胡大夫和药童背着药箱已经进了屋子。
“胡大夫,你快看看宋妈妈这是怎么了!”苏夫人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胡大夫迎过去,说话之间,声音中带出几分焦急。
胡大夫进了屋将药箱放下,朝着苏夫人也应一声,转身看向宋妈妈,目光触及妈妈一脸的红包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沐惜悦站在一侧,看着胡大夫目光落在宋妈妈的脸上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地,毕竟,胡大夫这个军医的医术可不只是凭空来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胡大夫身上,看着他的手搭在宋妈妈的手腕上,面上自然地带出几分深深,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不仅仅是担心宋妈妈的身体,很大一部分上,也想知道宋妈妈这个症状到底是因为什么。
片刻,胡大夫的手收回,目光在众人跟前扫过,转向焕彩:“这几日可有给宋妈妈吃过什么躁火的东西吗?”
众人一愣,目光顺着胡大夫转向了宋妈妈,眼底之间神情闪了闪,脸上总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意味,连带着看向焕彩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暧昧。
“没,没有!”焕彩愣神的瞬间,意识到众人的目光都变了,心里一颤,紧忙回:“这几日宋妈妈的吃食用药都是按照之前你的交代准备的,平日里也没有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焕彩一边说着,朝着宋妈妈看过去,似乎求证一般的,眼底身轻闪了闪,可是看到宋妈妈依旧冷着一张脸,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胡大夫并没有在意焕彩和宋妈妈之间的纠葛,而是直接让丫鬟将宋妈妈平日里喝药的药渣拿过来,细细检查片刻,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看着平日里焕彩交代给厨房的菜单,也没有任何异常,原本皱紧的眉头,更加深沉了几分。
“哼,药和吃食都是巧儿从厨房直接端过来的,这期间我能确定没有问题,不过之前到底过了谁的手,是不是添了作料,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宋妈妈话里带刺,一边说着,目光朝着焕彩看过去,见她脸上的慌张,更是认定焕彩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不管是三小姐送的雪山鹿茸还是大夫人宝贝的那个锦盒,自己若是成了死人,这个恶毒的丫头便可以将一切的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到时候死无对证,她便可以安心坐收渔人之利了!
对!就是这样!
心里这样想着,宋妈妈眼底之间带出几分阴冷,抬头看向胡大夫,可是如今宋妈妈眼皮上也蔓延了红疹子,整个肿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纵然千般情绪在眼中渗透出来,别人却根本看不出来。
“宋妈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段时日,我把你当长辈一样的伺候着,从没有过一句怨言,现在你身子有了不舒坦,就将苗头全都搭在我的身上吗?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可不会忍受这份冤屈!”
焕彩性子比焕碧烈一些,明明白白的听着宋妈妈话里的讽刺,一时间心里的怨火就冒出来了,自己一个大丫鬟任劳任怨的伺候她个老奴才还没有说什么,她倒反手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倚老卖老也得看人到底接受不接受!
“吵什么!”
苏夫人冷着脸喝住你一眼我一语的两人,挂着个脸,早已没有了之前平稳端庄的样子,双眸在宋妈妈和焕彩脸上闪烁,心里更是添了几分阴霾,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清林院的人,自己人掐起来,传出去都是删她这个主人的脸,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竟然闹出这样的动静。
清楚的听出了苏夫人声音之中的盛怒,宋妈妈和焕彩脸上同时一僵,互看一眼的瞬间,迅速转过了脸,一个咬定对方对自己试了坏心思,一个死不承认,这样的局势还真是让人心里不由得紧张。
众人都安静下来,胡大夫不由得叹一口气,幸好,自己已经从这个家里搬了出去。
胡大夫转身走到了桌边,药童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看着胡大夫过来,紧忙递上了笔。
紧皱着眉头将方子写好,胡大夫递给药童的同时,转过身看向苏夫人,声音之中依旧带着几分阴沉:“大夫人,宋妈妈如今的症状有些奇怪,不像是食物与药物之间的相克,可一时间又找不到确切的原因,如今我只开了一副解毒败火的方子,现将毒火压制下去,等我回去再细细研究一番,或许能找出原因对症下药。”
胡大夫这个人从来都是实实在在,自己知道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可以保留,而不知道的,也不会隐瞒,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成为苏夫人唯一相信的大夫。
沐惜悦在听到胡大夫的话时,不由得暗自松一口气,看来,胡大夫并没有查出来。
糜荼粉是莫亦痕自己研制的一种隐形毒药,能迅速地渗透人的皮肤,进入血液之后诱人发病,根本不会留下丝毫外在的痕迹。
听着胡大夫的话,苏夫人面上一凛,早知道胡大夫的医术比皇宫里的御医都不差,如今他竟然拿说这病查不出原因,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担忧宋妈妈,而是在这之中感觉到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慌乱,有种被人牵着走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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