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药,沐惜悦猛然听到珠帘响动,见知画进来,神色有些匆忙,甚至还带着几分低沉,面上一顿,将手里已经空了的瓷瓶放在了桌上。
“小姐,安瑜郡主求见。”
知画一边说着,眉头皱了皱,明显的很不情愿的帮安瑜郡主报这个信儿。
更何况,以前这儿安瑜郡主没少给小姐使绊子,还有几次险些有了危险,两人明里暗里就不是有交情的人,这个时候安瑜郡主过来是什么意思?
“安瑜郡主?”沐惜悦唇边暗自嘟哝一句,刚刚展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双眸之间神情闪烁,随即抬头朝着知画应一声:“让她进来吧!”
“小姐!安瑜郡主不是什么好人,这个时候上门,世子又不在,她若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安瑜郡主过来的目的,可是在潜意识里,知画就是觉得她过来是有什么阴谋的,下意识地有一种抵触和防备的感觉。
“在我的地盘上,她还能翻了天不成?”沐惜悦抬头朝着知画看一眼,唇角不由自主的挑起:“再说,以前莫亦痕不在的时候,我不也是自己应对?什么时候我成了一个连自保都不成的软柿子了?”
沐惜悦的话,像是一个小锤子敲打在知画的心上,神情闪烁片刻,想着也是,之前安瑜郡主就处处被沐惜悦压制,如今她已经身在了沐府,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是!奴婢这就去!”
知画应一声,斜着眼朝着锦妈妈看一眼,见锦妈妈依旧一脸的平静,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了下来,转身往外走。
珠帘再次响动的时候,安瑜郡主已经进了房间,看着桌上放着一个药碗,黑脸有神的眸子在沐惜悦身上上下下扫过一便,神情有些惊诧。
“你受伤了?怎么还要喝药”
安瑜郡主脸上神情凝滞,一边说着,目光落在了沐惜悦的脸上,看着她果然脸色苍白,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似乎没有料到安瑜郡主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沐惜悦脸上神情微变,随即将放在跟前的碗往里推了推,唇角勾起一抹笑。
“不过是女人都会有的麻烦罢了,并没有受伤,让你这般关心,还真是有些诧异。”
跟安瑜郡主斗了这么久,沐惜悦跟她说话也不由得变得毫不掩饰。
知画过来倒茶,沐惜悦伸手端过杯盏,凑近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脸上一如往常平静淡然,倒让安瑜郡主有些吃惊了。
看着沐惜悦似乎精神不错,除了脸色发白,也并没有什么,安瑜郡主想着她刚才的话,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大晚上明目张胆的带着人去客栈杀人,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安瑜郡主岔开话题,双眸之间神情闪了闪,目光落在沐惜悦脸上,还真的有一丝后怕。
清澈的眸子之中波光闪烁,沐惜悦看着安瑜郡主的时候,唇角勾起,脸上带出一抹浅淡的笑:“我有多大的胆子,你以前不是知道吗?”
敢在皇宫里带着匕首进来,敢将刀架在皇子的脖子上!
是啊,这样的沐惜悦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可是,对方毕竟不是一般的人,她这般大张旗鼓,就没有想到过后果吗?
“她可是重楼最得宠的公主!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愤就不管不顾,就没有想过这样的行径会给痕世子带来什么样的困扰吗?”
安瑜郡主脸上神情有些激动,想着从老侯爷书房里偷听来的消息,心里更是揪紧了几分。
看着安瑜郡主骤然变化的神情,沐惜悦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她这般放下身段过来看自己,终究还是为了莫亦痕啊!
目光收回的瞬间,沐惜悦脸上一冷,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杯底磕着桌面发出一声脆响,似乎也是加了力度,让众人脸上神情变了变。
“我不管她是谁,只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必定不会轻易饶恕!更何况,这里是天朝,并不是重楼任她胡作非为,所谓的公主,不过也就是贵客而已,这样自作孽的贵客,若不让她吃一点苦,记住教训,我天朝岂不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
原本是指责沐惜悦,安瑜郡主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情僵住,心里猛然一颤,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幸好自己这样的话不是当着太后的面说!
一肚子的话被堵在心口说不出来,安瑜郡主看着沐惜悦脸上的神情,悠然叹一口气,想着之前沐惜悦也是这样睚眦必报,双手不由得攥了起来,出口的话也软了。
“不管怎么说,锦绣公主也救过痕世子的命,你这样是不是做的有些绝了?”
一句话说完,安瑜郡主双眸朝着沐惜悦的脸上看过去,似乎很紧张她后面的回答。
相遇对安瑜郡主脸上的紧张,沐惜悦倒是多了几分不以为意,端起杯盏浅浅抿一口,唇角勾了起来:“就是因为知道锦绣公主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我才会自己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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