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同样焦急等待的兄弟被我这么一吼,全回过头来盯着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疑惑。
我忙道:“我说钟队,我要说错了什么你就说出来,别哭啊……”见她不回答,我又补充道:“要不然我给龚薇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钟队这才从哽咽中缓过来,捂着嘴轻声道:“不……不用了!”说着缓缓站了起来,对我们一群人深深鞠了个躬。
我再次诧异,问:“钟队,你这是干什么啊?”
钟素沉着脸说:“对不起……”
“呵呵……钟队,你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啊?”刘鑫左右看看,说。
钟队道:“都是因为我,李晟才会这样,我……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刘鑫开玩笑道:“钟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警察,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多仰仗你才是……”
钟队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没告诉我,难道是昨晚在警局,发生了什么事?我忙打断刘鑫的话,说:“钟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们?”
钟队沉默了一会,道:“我做警察十年,从来不知道警局里有那么多肮脏的交易,昨晚要不是李晟帮我,我想我今天就不能站在大家的面前。”
我更加疑惑,问:“钟队,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昨天我和李晟被带到警局之后,按照警局的规定,我和他被分开录口供,给我录口供的是……乔万里。他威胁我,要是我不承认彩虹桥杀人的事情,他就将偷拍我们的视屏放到网络上,还夸大其词的宣传。到时候我不仅丢掉工作,还将无法在渡口镇立足。可能你们会说那只是一段视频,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我才和我前夫离婚,离婚的手续还在办理中,如果我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那孩子的抚养权就会交给我前夫,到时候我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刘鑫大吼,“他这想屈打成招?”
我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想了想钟队问:“那你是承认了?”
钟队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到了下半夜,我和李晟被带到同一个审讯室,他们用同样的方式逼我,李晟为了帮我脱罪……一个人顶下所有的罪责。”
刘鑫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才把李哥往死里打?”
我一时怒气上涨,忍不住喝道:“警局不是他乔万里一个人说了算,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李哥?”
钟队道:“以前的警局,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副局掌管,之后副局调任,王局长不管事,以下主任等也都不同程度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局子的人大都吹捧他。他做的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ca,这还有没有王法?乔万里他只是个普通的警察,他凭什么只手遮天?”刘鑫低吼。
走廊里暂时陷入一阵沉默,这种问题,我想大家都知道答案。乔万里的老爸和外公都是高层干部,乔万里到警局当警察,说得好听是历练,说得不好听是让他有几年工作经验,方便以后步步高升,到时候就没有人敢说什么。
顿了会,钟队将头低得更低,再次道歉道:“对不起,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对不起李晟,更对不起你们,如果李晟这次有什么……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急症室里的李哥怎么样,既然是李哥自己决定的要保护钟队,我们有什么理由责怪钟队,想了想安慰道:“钟队,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李哥都会出手帮助。”
刘鑫跟着我的话继续说:“对对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乔万里那个人,我们以前就跟他有过不愉快,这次他好不容逮到机会,肯定要大肆报复的。你放心了,李哥他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走廊里再次陷入一阵陈静,没多会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我们一窝蜂全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李哥有没有事,医生微带笑容地回道:“伤者五脏六腑受伤很严重,不过幸运的是,都不是致命伤,只要多家休息,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听到这句话,我如释重负。细细算来,李哥、刘鑫、我,和失踪的猴哥,我们一共四人,我与猴哥各断一只手臂,刘鑫双腿受伤,现在借助拐杖,勉强能站起来,剩下李哥,是我们几人中唯一健康的,我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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