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一个大概,虽然有碧沙岗作为纪念,但当年第二集团军阵亡,其实无法具体到什么地方,总之就是碧沙岗与其周围,包括杨晨家住的这栋楼。
听这白士钊说话,我也颇感心酸。
1926年7月9日,蒋介石发表宣言、通电和告广东军民书,说:“中正今兹就职,谨以三事为国人告。第一必与帝国主义者及其工具为不断之决战,绝无妥协调和之余地。第二求与全**人一致对外,共同革命,以期三民主义早日实现。第三必使我全军与国民深相结合,以为人民之军队,进而要求全国人民共负革命之责任。如我全**人有能以救国爱民为职责,不为帝国主义之傀儡者,中正必视为革命之友军,如能向义输诚,实行三民主义,共同为国民革命奋斗者,中正尤引为吾党之同志。决无南北珍域之见,更无恩仇新旧之分。若有倚恃武力,甘冒不韪,谋危我革命根据地,抗犯我各省国民革命军,乐为帝国主义者效忠,不惜陷国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则必认为全国人民之公敌,誓当摧破而廓清之。”
从7月9日起,从南至北,有热血志士收复中华土地。
我心酸的是,突然想起碧沙岗上面冯玉祥题的字:……凡我中华民族,靡不引为大耻,此耻一日不雪,恐先烈之灵一日不安……
此耻便是蒋介石所发表的宣告中的耻辱:军阀割据,中国国土四分五裂。
这天距今竟然快到百年,我本以为志士们早已经在碧沙岗中英灵安息,但没想到到现在竟然还未瞑目,原因只为寻找一份最后的荣誉。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肩章的话,我帮你们找到。”
白士钊说:“你确定能帮我们找到?”
我点了点头说:“请放心,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自有承担,你们当日血洒沙场,我今日若不能寻肩章给你们,还怎么做好男儿?不过,请以后不要再纠缠那位老妇人。”
白士钊点了点头,随后如一股风般,与众军士离开了这间小屋。
我说:“好了,阿姨你放心吧,以后都会安全。”
这时,大飞问:“你与谁说话。”
我说:“阿姨知道。”
“我不知道。”杨晨他妈急忙说道。
我说:“没事了,不过,听说这栋楼要拆,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合同都签了吗?补偿协议什么的?”
她妈点了点头说:“都签了,两周之后动工。”
“两周之后动工,你们还不快搬啊。”我不由有些惊讶。
他妈说:“我都住在这里习惯了,不想搬。”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些人要跟着她妈了,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就剩下她妈在这里,这房子还怎么拆?没法拆还怎么找肩章?因此那此北伐志士就来缠着她妈,所以她妈也才能看到这些人,但她妈并不知道这些人找她何意。
至于叶子暄那块黑曜石,挡一般的鬼还可以,挡这些鬼,完全不行。
我既然已答应帮北伐志士,便将白士钊之事讲给她听,怕她对种事无动于衷,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些北伐志士多么可怜,最终是希望她能尽快搬走。
果然女人对政治不敏感,杨晨听了之后也没什么,倒是大飞听完之后也哭了起来,说:“太感人了。”
我的目的是打动她妈,大飞哭个毛啊,但事情就是这样转变,大飞说:“姨,以前我说让你搬,你不肯搬,现在我有理由孝敬你了,咱们搬走吧,房子我已帮你与晨晨都租好了。”
杨晨她妈看大飞哭的这么伤心,果然同意。
接着又说了一句:“还是大飞好啊,我看你长大,果然没看错。”
我看了看时间,不过七点钟左右,坐一趟公交车还是能回到家的,再加上我感觉自己也有点多余,便说:“阿姨,我该走了。”
她妈并未挽留,只说让我路上慢点。
杨晨要送我,大飞也跟了出来说:“要不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这里有公交。”我说。
他说:“你去市内,然后转公交到北环,多麻烦,还是我让兄弟们送你回去吧?”
我说:“多谢飞哥,我习惯做公交了——不管什么时候,记着我的说话:近边莫入,一入将永无回头之日,再见。”
话音刚落,一辆公交车赶来,我抱起小黑回到302。
在回到302之前时,房东的门正开着,里面几个女人正在打麻将。
看到这里,我不由警惕起来,于是用玉环手眼看了看,这几个女人都很正常。
就在这时,房东看到了我说:“子龙大师,来喝瓶啤酒再回去。”
我说:“不去了,小心那把牌。”
房东太太笑道:“我们的牌这次没有西风,连一筒都没有了。”
我笑了笑,又回到楼上。
房东这女人,一如叶子暄所说,醉生梦死,不过,在她的人生中,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她的生活想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吧,只是希望她经过上一件事,能够懂的一些道理——不要随便泄漏房客的**。
钟正南不再,美慧也早已搬走,306又无人,姣儿不知道回来没有回来,二庞兄弟一直也是没心没肺,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孤独,但小黑依然未醒,难道它在冬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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