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棋盘上原本的棋子被晴霜全部收拾好,可以开局了。
“我要黑子!”季昭华抢先说。
男人端的是好脾气,应允的同时还问:“要不要让你三子?”
“不要!”
棋局开始的时候双方出子都很快,几乎是不怎么考虑的就出手,但是随着棋局深入季昭华的速度慢下来,心中不是不惊讶的,不是震惊于对方棋艺的高超,而是惊讶于眼前这个人的气场。
季昭华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他一直笑的如沐春风,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季昭华放下心防,露出到夏国来之后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出的小性子,这般的脾性,也只有以前在家中,对着父亲,哥哥才会露出的小女儿模样。
下棋间隔,季昭华小心的观察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动作优雅,似乎很喜欢白枫露的味道,一壶茶最后都喝到了他的肚子里,季昭华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哪里还顾得上喝茶,偏这个人风淡云轻的,似乎并没有将对弈放在心上。
人也许就是这样的,遇到这般漫不经心的人,难免的会生出好胜的心情来。
季昭华改了一贯的棋风,突然变的大砍大杀起来,男人自然能感觉到季昭华棋风的变化,他只是含笑瞥了季昭华一眼,然后也改变了自己一贯稳健的棋路,断的季昭华无路可走,棋局变的诡异起来。
两人这哪里是在下棋,分明是在斗心眼,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突然有人来打断。
“皇兄,您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夏侯慎一身红色绣四爪金龙的袍子,大步走了过来。
季昭华眼睛望向对面的男人,站起来就要跪下行大礼,开始她猜到他的身份,但是他不说,她也不能说破。现在夏侯慎来了,说破了,她再装着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夏侯忱伸手虚扶了季昭华一下,低声说:“别装,朕不喜欢。”
这话,实在不像个帝王说出来的,但是帝王说什么都是圣旨,季昭华没有强行行礼,但是与他一起坐下,那是断断不敢的了。
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夏侯慎走到他们身边,夏侯慎一双眼睛在季昭华与夏侯忱身上流转,不知道是不是季昭华的错觉,她明显的看到了一丝愤怒。
只不过,夏侯慎在怒什么呢?
不得而知。
“皇兄,您可真是的,前院里准备了那么多的节目,还吸引不了您。”这话听起来有些抱怨。
夏侯忱扶上额头,颇为头疼的样子说:“就是节目太多了,看的人头疼。”
夏侯忱,夏侯慎两兄弟是一母同胞,又是在夺嫡斗争中一路携手拼杀出来的,关系自然是不一般的。这般说话倒是没有多少君臣的样子,更多的是兄弟之间的相处。
夏侯慎脸色有些不好,今日的生辰宴实在是让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不说生辰宴,夏侯慎望向棋局,逗笑地说:“您跑到这里来自己跟自己对弈?”
夏侯忱笑着温柔:“要不来,还不知道皇弟府中藏了这般的娇人儿,棋艺不错。”
能得帝王一句不错,可见其中的厉害。
夏侯慎眸光一暗,语气凉薄地说:“不过是臣弟养在府里的清倌,当不得皇兄这般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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