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一次用力一挣,就挣开了她的手。
方郝萱摔倒在地,又清醒了一点儿,转过脸,皱眉看向沈凌。
沈凌手里仍旧拿着那根铁棍,紧张地看着她。
手上莫名地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有些滑腻腻的,感觉铁棍都快要滑掉了。
额头上也沁出一层层的汗来。
方郝萱还不是十分清醒,摇了摇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气,沈凌轻轻地绕到一边,将自己的行李袋捡起来。
算了,这样走了算了。
“沈凌,你要干什么?还想走?!”
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忽然间又反应过来了。
沈凌看着她恶狠狠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了。
眼看着她的手又要伸过来,直接就是一铁棍下去。
这一次,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铁棍与骨头相撞的声音,闷沉沉的,听在耳朵里,特别难受。
“啊!”方郝萱惨叫一声,滚作一团,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疼得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声音,很刺耳,可是落在沈凌耳朵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她一定是疯了,竟然就喜欢听着她惨叫的声音。
手里的铁棍举起又落下,举起又落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机械性的动作一样,可是这种感觉却很爽快。
尤其是听到方郝萱的求饶声。
“你不是想掐死我吗?你不是嘲笑我吗?欺负我!你欺负啊!你骂啊!打死你,我打死你!”
就像是疯了一样,手里的铁棍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沈凌的嘴里念念有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除了铁棍打在肉体上沉闷的声音之外,别无声响。
太阳也渐渐地偏移了,屋子里的亮度降低了不少。
手上也渐渐地脱了力,沈凌累了,挥不动手里的铁棒了。
“咣当”,又是一声响,这一次醒过来的是沈凌。
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让这个原本就空气就浑浊的屋子变得更加难闻刺鼻。
她低下头,方郝萱早就已经没有了生气,像一团破布似的丢在地上。
她那乱糟糟的头发糊上了血,更乱了。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沈凌伸手一摸,热热的,红色的,刚刚溅起来的血糊了她满脸。
竟然会哭呢!
她早就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是离开J市,还是第一次去迪厅,还是第一次被高利贷追债,躲在角落里?
又或者是吃不上饭,游荡在餐馆之外,被人骂乞丐的时候?
沈凌不知道,只是觉得眼泪陌生,含到嘴里,血腥味似乎有点儿甜,可是眼泪却是咸的。
胃里翻江倒海,陡然间就吐了出来,只是吐出来的都是黄酸水儿,她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走进用布帘隔出来的卫生间,用桶接了一盆水,她给自己简单地梳洗了一下,重新拎起包,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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