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间牢房时,顾璎婠不禁笑骂着,“这个骚包,是打算让我在这儿长住吗……”
天牢的标准,至少两人一间,有犯了重大案件的才会单独被关押。
这可倒好,顾璎婠一人一间,而且这间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落地的窗帘可以阻挡别人的视线,让顾璎婠晚上好好睡觉。
一张很漂亮的床摆在正中央,一旁是古色古香的书桌和一个可以泡茶的木制矮几,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点心,牢房的周边摆了一排排清香的野花。
人还没住进来,牢房都收拾好了,这个速度,也只有苏景黎能做得到了。
牢头点头哈腰的,“顾小姐,您请您请,有什么吩咐就叫小的,小的一直在。”
顾璎婠点点头,“辛苦了。”
进了牢房,顾璎婠环顾四周一眼,便在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有几本书,还有笔墨纸砚,顾璎婠的笑容淡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家伙会想得这么周到。
对面有几个犯人,看到顾璎婠进天牢就像是来住客栈似的,立刻不服,大吼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臭婊,子一进来就住这样的地方!”
顾璎婠眉头轻蹙,缓缓抬眸,冷冷望向对面。
啪!
那牢头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向那个鬼吼的犯人,“闭嘴!”
一鞭子下去,那犯人再不敢喊叫了,只是蹲在角落,默默地瞪着顾璎婠。
那牢头还打算向顾璎婠讨好地笑一笑,可顾璎婠已经垂下头去,稳坐如钟,没有丝毫畏惧,牢头不禁叹然,果然是要做大事儿的,一个女子连进大牢都这么镇定。
顾璎婠随意翻了翻这些书,发现没什么兴趣,便好好地冲泡了一壶茶,细细品起来。
这个悠闲的样子,若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来大牢里赏玩的。
可顾璎婠的心里面,却在默默思考着,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这些蛛丝马迹都在她的脑海里。
喝完了一壶茶,顾璎婠便坐在书桌前,她执笔蘸了墨汁,笔尖在素白的纸上悬空了一瞬,她便从容地下了笔。
她写下一个人名,沈云袖。
这是她第一次写这个名字,最后那一笔落下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地重压在纸上,墨汁晕花了那个‘由’字。
沈云袖已经死了,除了报仇,她还能做什么?
沈云袖死的太过蹊跷,正如姚丹砂和许初照诊断出来的那样,是北凉的毒药见血封喉毒死了她,那么这下手的人应该是北凉人,或者深谙北凉医药的人。
这会是谁?
杀掉沈云袖,会对谁有利?谁最有这个动机?
情杀?从没有听说过叶容泽还和别的女人来往,他和沈云袖两小无猜,叶元淮在的时候,沈香衣就在撮合他们两个,圣上也没什么反对,按理说没有人敢再去招惹叶容泽。
仇杀?沈云袖嫉恶如仇,但从没杀过人,她没有什么仇人。
难道是叶容泽的仇人?不太可能,叶容泽现在没有夺嫡的实力,费这么大功夫来对付他,实在不值得。
实在想不出沈云袖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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