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婷脸色发白,只有韩溯特别配合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好女儿。”
宋灿呵呵的笑,沈婉婷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他们先将沈婉婷送回了申滕,等她下了车,宋灿就坐到了一边,开始进行了秘书的职责,给他汇报事情,“钱禾还没落网。”
“我知道,程昱都跟我说过了,我跟沈婉婷是在香港遇上的,不是约好的。”这应该算是解释。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看他。
车子抵达公司,韩溯没有下车,让她先回去,他还有别的事情。宋灿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三天后,传来消息说钱禾跳楼了,从三楼跳下来的,没死,但成了植物人。警方进行调查,发现他从去年开始就频繁的去澳门,挪用的那些钱大概是用来还债了,追是追不回来了。他人是从家里的阳台跳下去的,警察上门的时候,意外发现韩溯也在。
这消息顿时就传开了,大伙都在猜测为什么韩溯会在钱禾家里,又有人说是韩溯逼死了钱禾。不过韩溯跟警察是前后脚到的,其实他也没有跟钱禾说上话,钱禾的老婆说,他是忽然就跳楼的,好像在怕什么,韩溯一来他就慌了。
她才刚招呼韩溯坐下来,只一会功夫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听到说有人跳楼了。警察仔细的盘问了韩溯,他也十分配合,将当时情景仔仔细细的说了一边。为了这个事情,韩溯几次被警察叫过去盘问。
等他出警局的时候,正好碰上宋灿跟着律师过来,见着他站在警局门口,均是顿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问:“没事了?”
“暂时没事。”韩溯掐灭了手里的烟,扬了扬下巴,说:“回去吧,折腾了一天,肚子饿了。”
路上,韩溯问:“公司里怎么样?钱禾的位置有人替上吗?”
“有些对你不太有利的消息,不过公司的所有账目,韩董找了事务所过来彻底查过了,除了他自己挪用的那一笔,其他账目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你在钱禾跳楼之前出现在他家里,这有点……”宋灿笑了笑,转头看向了他,说:“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去慰问自己的下属吗?”
韩溯脸上的表情原本挺严肃的,听到她这半真半假的话,反倒是泛起了一丝笑,余光扫了她一眼,说:“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不懂,他如果真想死,应该爬天台,可他却忽然跳下去了。他怕你。”
“也许,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交代,一时心慌就跳下去了。”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钱禾是他的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钱禾跳楼跟他有没有关系,都是一件让他发愁的事情。
等于说,现在是有人在除掉他安插在公司重要部门的人。这件事看起来是钱禾自身的问题,现在他成了植物人,就像想问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老婆压根就不知道他去过澳门,还赌钱欠债了。
钱禾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平日里的名声也还行,没听过有什么不良嗜好,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好,还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不过是暗斗的牺牲品。
这件事,宋灿并没有深究,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不管这件事是韩莫干的,还是韩子衿干的,跟她都没有太大的冲突。
她最近一直时刻关注着宋鸽这边的事情,沈耀那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在等待时机,还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沈婉婷的曝光度倒是越来越高,好些剪彩仪式,她都有参加,俨然一副要做女总裁的架势。
诚如,沈婉宁说的,申滕和SC的合作越来越密切,好几次饭局,沈婉婷都有一块出席,不过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男人,宋灿查了才知道是季家的长孙季子峰。
宋灿打趣,对韩溯说:“你有情敌,看样子那个季子峰对沈婉婷有情,上次展会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季子昂喜欢她,原来是另有其人。看来这一块肉,你也不能百分之百的吃到啊。”
“肉?”他喃喃,宋灿觉得手上一暖,韩溯忽然就凑了过来,在她耳侧说:“我确实好多天没吃肉了。”他的语气很暧昧。
宋灿微微一笑,正好看到沈婉婷的目光往他们这边扫过来,便侧过头,目光十分亲昵的在他耳侧,道:“吃素对身体好。”
她的目光再看向沈婉婷,她的眼睛都红了,宋灿冲着她咧嘴粲然一笑。
下月中旬是沈婉婷的生日,据说沈家要举办一个生日晚宴,一方面是庆生,另一方面是沈婉婷想借此机会,跟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熟悉熟悉。她这一步步走的很稳当,现在看来她还是在沈耀的羽翼之下做事,等生日晚宴过来,她向所有人公布自己身份后,沈耀就要靠边站了。她这每一步,背后必然是有人教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指导她的人,是韩溯,还是那个季子昂。
沈婉婷亲自去找了宋鸽,在她被迫亲自卖掉自己手里泰恒股份套现的那天,她出了律师楼,沈婉婷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当时宋灿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亲眼看到宋鸽上了沈婉婷的车子。
随即,她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的车子是没有目的的行驶,两人应该是在车上交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才靠边停车。半晌,宋鸽才从车上下来,脸上挂着十分灿烂的笑容,宋灿仔细盯着她的嘴巴,看样子好像在说下次见。
很快,沈婉婷的车子就开远了,宋鸽微微昂起了头,拦了出租车就走了。
看样子沈婉婷是知道沈耀找过宋鸽了,宋灿微微一笑,她知道沈耀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两天后,宋灿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标题,沈婉婷为了保命非法买卖器官,并刻意害死他人。这消息爆的非常突然,正好卡在沈婉婷出来最关键的时候,沈家大乱。
听说沈婉婷气的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如今半死不活中。
宋灿捧着报纸看的很认真,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韩溯坐在她的对面,伸手敲了敲桌面,说:“先吃再看,报纸跑不了。”
“不用看这个就觉得很饱了,我说今天醒来怎么那么开心,原来今天天气那么好,开春了,花都开了。”她低着头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花开了。
韩溯一把夺过了报纸,折叠好了放在一旁,说:“这才刚开始,等到了结果,你再开心也不迟。”
宋灿还是一副举着报纸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不减,默了一会,才**了**嘴唇,啪啪拍了两下手,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笑道:“我知道还有下文,但这样看着还是很开心啊,及时行乐嘛。对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沈婉婷?我是一定要去,她要是这么死了,可惜了我妈的心脏。你最近应该没什么空,钱禾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
“噢,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个。”
“关心,当然关心了。可是我关心没用啊,你又不会告诉我。”说着,她就咬了一口包子,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新月。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吃了糖的孩子,开心极了。
第二天,这条新闻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申滕股市动荡,似乎连警察都找上了沈家。宋灿是晚上下班之后去的医院,韩溯正好有空,两人一块去的。
沈婉婷插着管子,正在昏迷中。病房里,沈耀一家子都在,个个面露愁容,不知道是在为新闻的事情发愁,还是为沈婉婷的复发发愁。
但是宋灿知道,他们是在笑,脸上有多愁,心里笑的就有多么开心。
他们买了一篮水果,和一束鲜花,夜里的医院比较宁静。沈婉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真的陷入了深度昏迷,宋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沈婉宁,看了看沈婉婷,问:“医生怎么说?多久能醒过来?”
沈耀长长的叹了口气,看那样子,仿佛一夜白头,宋灿莫名觉得恐怖,这些人虚伪的真可怕。他摇摇头,说:“不知道,要看她的造化,子峰说如果挺过去,很久可能就……就……”他说着就开始哽咽了。
看着他眼圈微红的样子,宋灿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歪着头看着他的脸,一时忘了开口说话,倒是韩溯说了一句宽慰的话,“您放心吧,婉婷一定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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