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许俏俏状似关心地问着。虽然她们并不是一对慈母孝女,不过,好歹也是长辈,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到位的。
“你还记得有我这妈啊!我以为你当我死了呢!”江芸冷冷地说道。
“妈,在医院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这不是忙么。”
“忙?”江芸端着一脸高傲姿态,冷哼道:“忙着陪男人吗?”
许俏俏从容的笑道:“是啊,陪男人呢。”
江芸愣了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原本半躺着的身子,也蓦地坐了起来,却因扯动了脚伤,又倒了回去,随即又是一声闷哼。
许俏俏见状,走了过去,扶着她,将枕头往上抽了抽,再将病床给摇高。
江芸躺好后,便一把推开她的手,沉着脸训斥:“许俏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啊?这种话也说得这般随意轻浮!”
许俏俏笑了,“怎么了呢?这不都是妈妈教得好么?不是你要我去巴着君牧野么?现在我跟他在一起了啊,你不替我感到高兴?”
江芸脸色变了又变。这事啊,要搁在一个月以前,那么她还是会很开心的啊。
但现在……
只会让她更生气!
跟君牧野在一起又如何?让她帮忙借点小钱她都不肯,这会还有脸炫耀了啊!
江芸又想起之前她在香港还给忆雪难堪来着,仗着有靠山,百般的刁难她。当然,这些都是苏忆雪自个儿说的。
虽然让她难堪的人是君牧野,但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自然不会去说他的不是。而且,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君牧野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凭江芸这样一个小角色,又怎么能够替她出气呢。
所以苏忆雪便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许俏俏身上,还添油加醋的夸张了一番。简直是把自己说得都被恶姐姐欺负的灰姑娘般可怜了。
江芸当时听了就来气了。可是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却是君牧野接的。
她不仅没能教训许俏俏,还被君牧野警告了一下。虽然当时他的语气始终是淡而有礼的,那一番话,甚至能称得上是客气,但却比粗暴直接的威胁还要令人心惊。
之前因为钱的事,她跟柏纶的感情就产生了一些误会,差点闹到要分手。而忆雪对她也是冷言冷语,不再亲近。
这一切,可不都是因为许俏俏这个白眼狼么!
江芸气恨的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
嗯,通常这个表情,大概是又想打她了吧。可惜呢,现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当然,许俏俏也不会“孝顺”的将脸送过去让她发泄。
“看来妈妈并不是很高兴我呆在这儿。不过看您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不在这让您心烦了,病人需要保持心情开朗,否则会影响康复的哦。我最近工作挺忙的,如果妈妈需要看护的,我会给您请一个最好最专业的。”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忽地,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她,“对了,刚才那个男人……是妈妈的新男朋友吗?”
江芸厉眸瞪着她,仿佛在指责她有什么资格询问。
“噢,妈妈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干涉您。只是觉得……”她歪了下脑袋,像是很认真的在思索着,然后抿唇一笑,“那个男人很面熟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芸闻言,倏地神色一变,瞳孔似惊讶又似紧张般的急遽收缩了下。
许俏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这反应,还真是有点异常啊!
“没见过!你怎么会见过呢!他才刚来S市不久。”江芸语气略显急切。
“哦,是这样啊……”许俏俏没说什么,淡淡说了一句好好休养,便离开了病房。
江芸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是又气又惊。
看她这态度,哪点还把她当母亲的样子?她都伤成这样了,这死丫头竟然就这么把她给丢在病房里了!
然而,她却忘了,当初许俏俏在山上遇难入院时,她却跟自个的情人约会,陪情人的女儿逛街,打个电话来敷衍了下,连面都懒得露呢。
江芸惊的,却也是她这态度。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还有,刚才她问的那句话,难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会她还那么小,事隔这么多年,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还会有印象呢?况且,柏纶现在的样子,也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许俏俏离开医院后,苏柏纶才又回到了病房,看样子是有意在避开她。
江芸把刚才的事告诉他后,他蹙了下眉,说:“也许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就算认出来又如何?她一个小女孩,能知道些什么。”
江芸想想也有道理,便放下心来。随即又抱怨道:“说来说去,都怪那个短命死鬼!要不是他留了那么一份破遗嘱,说什么要等那死丫头24岁之后才能开启银行保险柜,我现在也不用这样受她的气。”
苏柏纶说:“你以为他当初经营着这么大一个企业,脑子里装的是草么?他可精明得很,想必是当年就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才留了这么一个心眼,无非是给他女儿安排后路。”
他拍了拍江芸的肩,安慰道:“好了,别跟她计较这些了。我们这么久都等了,就只剩两年了,不是么。”
江芸仍是一脸阴郁,心里有气,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因为那份秘密遗嘱,让她容忍着她的存在。后来因祸得福,攀上了君家这么一个豪门,也让她开始对许俏俏态度稍有些转变。可没想到,等她真的如她所愿的跟君牧野在一起了,她却半点光都沾不到。
真是可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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