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敏之点点头:“你说是,那大约就是了。若从前不是你院子里的人,恐怕也不会对你这儿这么熟悉,我瞧着这老婆子一会儿功夫就从小门溜了进来,又从屋子后面溜进了你的房子,若不是我揪住了她,只怕这会儿都进了你闺房隔壁了。”
叶棠花愣了片刻,还是开了窗子放祁敏之和这老婆子进屋子,论理她本不该如此,可眼下这赵妈的事情更要紧一些,她不能隔着窗子跟祁敏之处理这件事情,这要万一让人撞见了,她这辈子就全毁了。
赵妈自被拎进来之后就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叶棠花看了她片刻,伸脚踹了踹:“她这怎么了?”
“让我揍了一顿之后点了睡穴,现在昏着呢。”祁敏之瞧着小小一只叶棠花,越看越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好玩,禁不住上手揉了揉叶棠花的头,把叶棠花揉的一怔。
“王爷这是做什么?拿媺滢当小狗玩呢!”叶棠花漂亮的凤眼一瞪,硬把祁敏之的手给瞪的缩了回去。
“没,我就一顺手……话说回来,这老婆子你打算怎么办?”祁敏之缩了缩脖子,将手收了回来,改为摸了摸鼻子,笑道。
“弄醒她,我要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叶棠花朝着赵妈扬了扬下巴,示意祁敏之把睡穴解开,自己则走到梳妆台前摸起一根银簪,抵在那老婆子的脖子底下。
祁敏之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棠花做这些小动作,便也走过去在那老婆子身上一拂,不多时,只见赵妈翻着白眼儿醒了过来,一睁眼睛看见叶棠花和祁敏之就想要大叫,然而叶棠花手上的簪子立时往前送了几分,把赵妈的叫声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大、大小姐……”赵妈不敢大叫,在地上一会儿瞄瞄叶棠花,一会儿瞅瞅祁敏之,闹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过心里却兴奋得很,大小姐屋子里有了男人!这消息要是让李姨娘知道了,那大小姐可就再难翻身了!
叶棠花冷冷勾了勾唇角:“本姑娘早不是你的主子了,当不起你这一声大小姐!你倒是说说,哪个奴才半夜三更敢往主子屋子里溜的?”
赵妈还当捏住了叶棠花的把柄,竟斜楞着眼睛看着叶棠花:“您这是贵人多忘事,连赵妈我都不记得了!想来是有了小白脸,就忘了底下人了!我奴才闯主子屋子虽说不对,可要是这事儿嚷出来,大小姐也捞不着好!”
叶棠花愣了一下,继而有些想笑:“跟了李姨娘之后倒还长些本事了,敢威胁主子了?只可惜,怎么逛长本事了,没长脑子呢?虽是有了享福的心,只怕你没那享福的命!”
赵妈呵呵地笑开了:“老奴原没有这命,不过是托了大小姐和这公子的福罢了,大小姐好像还看不大清眼前的形式?如今只要奴婢一声嚷,您这辈子可就全完了,奴婢劝您还是长点心,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您往日里对下人挺厚道,如今为了自己,就更该厚道一回吧?”
祁敏之在一边笑弯了眼:“媺滢,你这院子里的人怎的这般没有脑子?还当自己抓着你的把柄了不成?她难道不知道你不是说她没有享福的命数,而是说她没有享福的寿命呢?”
此话一出,赵妈顿时脸色一白,刚要叫喊,叶棠花手里的簪子顿时又往前送了三分,直接刺进了赵妈的脖子:“喊,有胆子你就喊!我可告诉你,你儿媳妇和小孙子的命如今都在我手里,你要是牙崩半个字儿,我就拿你那小孙子炖了下酒,你看我敢不敢!”
祁敏之在一边听得忍俊不禁,俗话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这话果然不假,如今看叶棠花这模样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分明一个山大王么!这话说得竟像是山上的土匪一般满是匪气。
赵妈抖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光、光天化日,朗朗乾、乾坤,大小姐是、是要草菅人命吗!”
“这半夜三更的,何来光天化日?身处这叶府之中,哪有朗朗乾坤?草菅人命?你是我叶家的家生奴才,我杀你全凭心意,算什么草菅人命!我当初怎么待你?你自己背叛我跟了李姨娘,如今又来这儿向我吆五喝六的,你以为你是谁?”叶棠花噗嗤一声笑了开,将那簪子在赵妈的脖子上进一份退三分,进三分退二分,疼得赵妈满头是汗,却偏偏不敢喊,生怕叶棠花手一抖,就送她上了西天。
“好了,胡言乱语说完了,也该说些正经的了,你半夜三更摸到你家小姐房里来,是要做什么?!”祁敏之慢慢踱了过去,抬手示意叶棠花退开些,一脚便踩上了赵妈的脖子将她踩在地上,暗暗用上了巧劲儿,踩的赵妈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儿。
叶棠花没见过别人使这等精妙的内家功夫,瞧着祁敏之轻飘飘地踩在赵妈脖子上,却将赵妈踩了个半死,一时看得有些呆,祁敏之见状更起了卖弄之心,一边暗运内力还一边笑:“我可不比你家大小姐好性儿,拿簪子使那水磨工夫,你若想说就作个揖讨饶,若不想说就挺着,看是我先累还是你先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