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的不是了,还望侯夫人息怒,奴婢只是这些天睡不好,总梦见有怪物追着跑……”李姨娘慌忙直起身子来,算是给西平侯夫人一个台阶下。
“姨娘还是收声吧,大过年的净给人找不自在,你这话说给侯夫人听是什么意思呢!侯夫人见笑了,虽则我和母亲时常管教,可这嘴长在人家身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教了多少回也是记不住,有些东西毕竟是天生的!”叶棠花俏脸一红,气得一甩袖子,扭过头去不看李姨娘了。
这话把西平侯夫人和李姨娘又堵得够呛,原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挑出巫蛊这个话题的,谁知叶棠花根本不买账,几句话就把话题带得十万八千里,话说的又气人又让人圆不回来,这都说到管教人上来了,还怎么提巫蛊之术呢?
西平侯夫人咬了咬下唇,努力想把话题圆回来:“棠娘说得很是,只是大过年的更该仔细着些,不然招了晦气可是一年的事儿!梦见一次两次就也罢了,总梦见可不应该啊,依我看,莫不是府里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侯夫人,您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插手我家内务不说,还危言耸听,说我家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您不是来走亲戚,是来添堵的吧?我家要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妨主子倒妨奴才?姨娘算哪门子正经主子!我倒不知什么鬼怪这般作孽!”叶棠花脸色更难看,目光中已然有了怒色。
“棠娘这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西平侯夫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小丫头将来不过是她儿子的一个贵妾罢了,怎么老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一个尚书女竟敢驳她这个侯夫人的面子,是活腻了吗!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媺滢也消消气,都是亲戚,何必呢!”此刻见叶棠花和西平侯夫人杠上,沐千红下意识地想帮叶棠花,先不提长平王的面子,这事儿人家占理啊。但又顾忌自己婆婆的面子,只好在中间和稀泥打圆场。
“好了棠儿,客人面前少说两句,有些话,可只能关起门来说!”叶沐氏也觉得西平侯夫人今天真就是来添堵的,但又不能说客人的不是,只能象征性地训了两句叶棠花,末尾狠狠一瞪李姨娘,摆明了等下要收拾她。
“这、我……哼!”西平侯夫人见儿媳和叶沐氏全不帮她,又见叶棠花笑得一脸讽刺,愈发觉得这些人都是糊涂虫,是混账,全不照着她的计划来!
“哎呦,本王走得不巧了,还望叶公勿怪本王唐突了内眷。”蓦地,外头一个男声传来,吓得众人纷纷低了头。
随后又听叶远志的声音传来:“王爷言重了,赶巧而已,况且下官也在,原算不得失礼,夫人、棠儿,还不过来拜见王爷?”
叶沐氏和叶棠花听了,便知是祁敏之到了,母女俩对视一眼,一同迎了过去:“见过王爷。”
到了这个时候,后头的李姨娘和西平侯夫人、沐千红也不能装没看见,就也迎了过去:“拜见王爷。”
祁敏之目光在叶棠花身上落了,见这小丫头没出什么事儿,说明他来的还算及时,便松了口气,笑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众人纷纷起身,叶棠花籍着起身的功夫和祁敏之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复又各自转了头去该看谁看谁。
“本王方才好像听见众位夫人小姐在前头争执不休,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本王也听听?”祁敏之笑弯了一双眼,掩去了眸间的狡黠。
“也无甚大事,就是父亲的姨娘总做恶梦,西平侯夫人非说我们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媺滢不忿,这才多说了几句,让王爷见笑了。”叶棠花裣衽一福,抿了抿嘴。
“原是这样。”祁敏之见西平侯夫人一脸急切地张了张嘴,连忙赶在她之前把话圆了过来,“这话虽是有些失礼,但其实西平侯夫人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大过年的,总要慎重些好,万一真碍着这一年的气运可怎么办呢?”
“王爷说的是。”叶棠花又躬了躬身子,不给西平侯夫人插嘴的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在府里搜搜,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李姨娘生怕话题又被叶棠花带着跑了,连忙说道。
话音刚落,李姨娘就见祁敏之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祁敏之冷着脸瞟了李姨娘一眼,这就是那个总对他的小兔儿下手的毒妇么?倒真是个蠢物,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恕本王眼拙,不知这位发话的,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夫人!”祁敏之冷笑一声,冷眼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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