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姨娘正和叶芸香叶昙幽坐在一块儿做绣活,一面谈着关于陈家的话题。
李姨娘正绣着一片牡丹花瓣,一面冷冷笑着:“娘已经打听清楚了,什么亲戚?正经是来打抽丰的,来的时候一个下人没带,就是存心要投靠咱们叶家,还想摆长辈的谱子,也不知道谁给她们这么大脸。”
叶芸香想起陈旭就恨的咬牙切齿:“对,简直是臭不要脸,吃着叶家的饭菜,住着叶家的地方,还痴心妄想,简直是不知好歹,令人恶心!”
叶昙幽正绣着一朵芙蓉,闻言便淡淡笑了:“姐姐何必为了那等小人生气?他们还不配,况且若没有他们,娘如今也还在家庙里受苦呢。如今虽说咱们有得有失,我觉得还是得的多些。就凭他们家的能耐,还奈何不得咱们。”
李姨娘抿着唇一笑:“当初娘知道是那叶棠花接娘回来了之后,就觉得这事情不大对劲,她费那么大劲把娘送走,这还不到两天就主动说要接娘回来?娘当时心里存了个心眼儿,回来之后一看果然如此,这陈家人真不是好开交的,叶棠花那小丫头哪里应付的过来?她是想拿娘当枪使,娘能让她如愿么?三言两语就把陈家人的矛头引她身上去了,现在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姨娘话音刚落,她的丫鬟喜儿就急急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姨娘,那位陈夫人来了。”
喜儿此话一出,李姨娘脸上的笑登时就僵住了,母女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疑惑的很,这陈方氏怎么找他们来了?陈家这时候不是应该算计着叶棠花的财物吗?
陈方氏走到门口的时候,抬眼打量了一圈儿屋子里的东西,心道叶远志果然是升官发财两不误,就是这姨娘的屋子也比她们陈家的祖屋看着更华丽,现在方老太太和陈娇一门心思想弄叶棠花的钱,而她心里则另有一个算计。叶棠花虽然有钱,可人家是朝廷二品县主,惹急了可不是好开交的。
而这叶府庶出一房则不然,一个姨娘带两个小姐,一听就好糊弄,况且叶家能给他们做主的不过叶远志一个人,就算她们找叶远志告状,叶远志碍着亲戚情面也不会拿他们家人怎么样。这么算起来,从庶出一房这里下手比从叶棠花那里下手划算得多。
陈方氏心里这般想着,由不得得意起来,又觉着自己一来是叶远志的亲戚,二来又是正室,怎么着也该比李姨娘地位高些,心里也就对李姨娘轻视了起来,也不等人通传完,直接就掀帘子走了进去:“呦,都做活呢。”
李姨娘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见陈方氏自己走了进来,心里头顿时不痛快起来,勉强笑了笑:“是啊,陈夫人怎么想着这个时候来呢?”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们,昨个儿闹得忒不像了,我心里想着别伤了亲戚和气,到底是一家人呢,你说是吧?”陈方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里四下看,寻摸着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她看着看着,猛然瞧见二来李姨娘的妆台,顿时眼睛一亮,几步就冲了过去:“哎呦,你这儿首饰可真漂亮,比我戴的都好看!”
李姨娘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提到这个还是微微笑了笑,眉眼间掩不去的得意:“都是老爷买的,妾身也只是沾光而已,好的都在太太那儿。”
“没关系没关系,有这些就行了,我不嫌弃。你想啊,我怎么说也是陈家的正房,你家老爷的表妹,将来也是要见客人的吧?我戴的首饰要是连你都比不上,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这要让人见了,还不得说表哥刻薄亲戚?我看你这儿首饰这么多,我随便挑一些,再把我的给你送过来,你一个姨娘,戴这么华丽的首饰,也不合规矩,知道了吗?”陈方氏心里头暗喜,一面往袖子里塞金银簪子,一面得意地嘱咐李姨娘。
李姨娘一听可就不干了,一来这些首饰都是叶远志买给她的,是她受宠的象征,二来这也都是她的财产,凭什么让陈方氏拿走?
她登时摔了花撑冷笑到:“陈夫人,话可不是这么说!您也说了,您是陈家的正房,又不是我叶家的,这待客的事儿有姐姐做主,还不劳你费心!再说了,老爷见的客都是朝廷的大员,让您一个寡妇出去于理不合啊!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又不是卖笑的窑姐儿,要您接哪门子客呢?再者说了,这些东西都是老爷买给我的,老爷还没嫌我戴着不规矩,您管的也太宽了吧?再者说了,您一家四口千里迢迢的来投亲戚,除了四张吃饭的嘴以外什么也没带,我们老爷肯收留您,那都不能叫刻薄了吧?”
陈方氏没料到李姨娘敢还嘴,愣了一下便支起身子来:“哎呦呵,你一个姨娘,敢跟我这么说话?反了你了不成?你就不怕我跟你家老爷告状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都算不上!我虽然贫寒些,好歹是人家正室,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好心好意指点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敢顶嘴?原我还打算留给你几件首饰,如今看来你是一件也不配留了!我今儿就告诉你,这些首饰我都要带走,非给你长长记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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