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凤九歌点点头。
“真不真有什么干系?母亲若不相信,宣了她来瞧瞧不就是了?”凤九幽在一旁笑道。
祁素月想了想,点点头:“倒也是个主意,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早上,叶棠花刚用过早膳,就听人说长平王府来了人,说是昭阳大长公主要见她。
叶棠花昨晚上刚跟凤九歌出去过,今早昭阳大长公主就说要见她,她心里也不禁有些没底,匆匆去了前堂,一进门就瞧见一个四十余岁端庄的姑姑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小丫头侍立着。
叶远志见她来了,忙招手让她到近前来,又朝那姑姑笑道:“桂姑姑,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了,不知大长公主要见她所为何事?”
桂姑姑笑着躬了躬身子:“大长公主每日独居王府甚是无聊,昨日听雅洳郡主提及清商县主乃是今年的上元花魁,大长公主便起了兴致,差我到府上邀清商县主过府一叙,不知县主可赏这个脸面么?”
“大长公主的邀约,叶家岂敢不应呢?棠儿还不快谢过大长公主恩典?”叶远志说罢,在叶棠花背后一拍,示意她赶快动身。
叶棠花其实并不是很想去,毕竟不知此去是吉是凶,就算大长公主真是临时起意,她对着凤九歌的娘也没办法觉得自在,可是叶远志不由分说就给答应了下来,她又不能当着桂姑姑的面就跟叶远志辩驳起来,没办法,叶棠花只得笑着应下了。
出门时,叶棠花见外头等着的轿子正是那一日她与凤九歌初见时那一顶纶音飘渺,禁不住思绪有点儿恍然,回过神来忙上了轿子,开始往长平王府出发。
此时冷宫里,陈旭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了,三天前,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冷宫之中了,照顾他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太监,半截入土行将就木那种,他就这么混了三天,今日身子才稍好一点。
推开门看见天上亮到发白的太阳,陈旭的脸色也一样的发白,但心里的恨意却在膨胀。
算命先生说过,他是有富贵命的人,将来可以光宗耀祖,他的表舅舅又是尚书,他本该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只要叶棠花给他一个见王爷的机会!
可是如今,他成了太监,别说见王爷了,就连给陈家后继香火都成了奢望。
陈旭握着门的手不住颤抖,眸间是近乎疯狂的恨意。
早晚、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叶家,让叶棠花为此付出代价!
“呦,小贺子你起来啦?”蓦地,身后那个老太监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旭呆了一下,回过头去:“小贺子?”
“唔,你不是叫贺七吗?宫里头管年轻太监都是这么叫的,像我这么大岁数了,人家才敬我一声儿崔公公呢。”老太监咳了咳,笑眯眯的说。
“我不叫贺七啊,我叫陈旭!你弄错了吧?”陈旭皱起眉头,复又暗恨起来,太监……
“唔?不能啊,郑公公送你来的时候,指着你跟我说你叫贺七的,宫里头太监的名姓都归郑公公管,他说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唉唉,许是他弄错了,错了就认了吧,像咱们这样的人,叫了本姓也是给家里头丢脸,小贺子就小贺子吧。”崔公公还当陈旭是不想改名儿,便劝道。
“老崔,你的衣服怡姑姑补好了,叫我给你送过来……哎呦,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吧?端的是好看呐!这人怎么给送到冷宫来了,郑公公走眼哪!”就在这时候,一个年级约有二十余岁的宫女走到冷宫的院子里,手里托着一件棉袍子。
崔公公示意陈旭让了让,走到院子里接过棉袍子,笑道:“我也不大懂这些,不过这是郑公公送过来的,叫小贺子。替我道声谢,欢怡受累了。”
“嗨,你们夫妻之间还闹这些虚礼做什么?我回去了啊!”那宫女笑着摆摆手,又瞧了陈旭一眼,转身走了。
“夫妻之间?太监怎么还有成夫妻的呢?”陈旭愣在那里,倒有些茫然。
“你是新来的,不懂宫里的规矩,太监虽说是不能算男人,可太监也是人哪!太监也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孤苦嘛!宫里头也有宫女年长了不出宫在宫里头做姑姑的,这太监和宫女若是投缘了,就当做是一家子的夫妻。说是夫妻,其实也就是坐在一起吃饭,宫里头管这个叫对食。我那对食的人是承乾宫里头伺候的,名叫欢怡,赶明儿有机会让你们见见!”崔公公笑眯眯的说。
“原来是这样……”陈旭抿了抿唇,暗暗紧了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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