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御倾顿了顿,咽了一口气,眨了眨带有血丝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疲倦,继续说道,“尤其当我出来后看到了这个医院诊疗书时,我更是如雷轰顶,恨不得杀掉自己。”
秦天看着闻御倾这样懊恼自责的神色,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秦觉得这个时候也许应该来点白酒,酒或许还可以麻木一点人的悲伤,淡忘一些不高兴的事情。
秦天轻蹙着眉头,帅气英俊的脸上晕染起一丝丝的悲伤和无助,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样去劝说他,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他此刻血肉模糊的心。
他望了望窗外,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今晚的月亮也似乎懂了什么?躲藏了起来。
“世界上如果有后悔药就好了,这样好多做错的事情就都可以得到挽回,被伤害的人就都可以得到补偿,那如果那样子的话,还会有三思而后行吗?还要这些冷冰冰的法律干嘛?”秦天看出天空从中悟出人的生老病死,做过的事情不可挽回都是自然的规律,看着闻御倾,柔柔地宽慰道。
他整天身处于医院中,每天有无数老人死去,相伴而生的是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婴儿出生。
不同的是一个在大家的悲伤中离去,去到所谓的天堂中,一个在大家的期待喜悦中出生,来到这个大家庭中,融入这个大集体。
都是自然规律。
闻御倾当然懂得这些浅显简单的道理,只是要接受的话,也许需要时间慢慢地去抚平。
“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了,这个孩子没了,你们还年轻,将来再要一个就好了。”秦天用解开病人心结的方法去解开闻御倾的心结,希望能奏效,声音依旧柔和平静。
闻御倾听着忽然想开了许多,他同意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晋蓝,让她的身体快点恢复。”
秦天的憋闷的心舒畅了许多,随着闻御倾的想通,他的嘴角也跟着爬上了一抹笑意,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这就好,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闻御倾。”
木棉在秦天出去后,坐在那个秦天坐的椅子上,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湿了一把毛巾,勒了勒水,把晋蓝额头上的毛巾给换了下来。
把晋蓝没盖好的被子轻轻地往上提了提,盖好,轻声细语地说道,“晋蓝,你得快点起来,知不知道,你没有了孩子,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木棉松了松一口气,脑海中呈现出她与晋蓝从认识到现在的每个场景,嘴唇微微抿起,勾勒出嘴角的弧度,眼睛朦胧,心中说不出的快乐。
“晋蓝,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经历的一切吗?我们曾经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一辈子的闺蜜,等我们都有了孩子以后,我们经常见见面,喝喝茶,两个孩子一起玩玩耍,这些我可都记得了,你可不许耍赖。”木棉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晋蓝,轻声地说着,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呜咽,眼泪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
“水……水……”晋蓝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几个字,木棉把耳朵放在晋蓝的嘴唇上仔细地听着。
“水……水……水……”
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个字,从唇型上也可以看出,可晋蓝的声音是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的几个字,比蚂蚁咀嚼东西的声音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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