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身后的其他使臣,此刻尽是垂首以待。
不多时皇帝驾到,封璟颢没有皇后,便带着夏浅若一同前来。
众臣起身行礼,除开封寒御与夏禹侯之外,其他人都是跪了下去,但唯独萧长空依然是站着,只对着皇帝拜了拜,便不再多礼。
封璟颢见状脸色当即有些难看,拂手让众臣平身后朝夏禹侯使了个眼色。
夏禹侯自是明白皇帝的心思,转身看向萧长空,淡淡问到,“萧丞相见到吾皇竟然不拜,却不知是何道理啊?”
那萧长空闻言并未感到一丝紧张,反而笑着应到,“回太师的话,下官从小便患有风湿,这双腿若是坐着,站着,都还成。就是这跪,却是万万使不得。一旦跪下就剧痛无比,实在折磨人,还望太师千万见谅。”
萧长空摆明是在个皇帝下马威,此时大殿之中,皇帝为尊,这萧长空不与皇帝请罪反而直言“望太师见谅”,这无非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话音一落,夏禹侯脸色当即就便,急忙转身看向皇帝,不料皇帝仍是淡淡的望着二人,好似并未生气。
夏禹侯这才一脸怒气的看向萧长空,“萧丞相,我青越不是你碧影,你在碧影如何行事我们自是管不着。但在我青越,还望萧丞相能遵循我青越的规矩。”
夏禹侯知道今日若不是让这萧长空跪下去,只怕今晚这宴席便是开不了。
早先他便朝皇帝说过,区区碧影有何可惧。然而如今这萧长空却是如此无礼,摆明了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夏禹侯如何能让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晚生后辈打了自己的脸?
那萧长空好似早已料到夏禹侯会穷追不舍,闻言当即对着夏禹侯一拜,“下官很是不解,所谓强人所难非好汉,太师苦苦相逼不正是强人所难吗?再者,皇帝陛下都未曾见怪,太师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显得有些本末倒置?”
说着,萧长空对着皇帝再度一拜,这才缓缓道,“陛下,长空前来朝贡乃是奉了我碧影皇帝钦命,换言之,长空便代表吾皇,既都是皇帝,长空却为何要跪拜于陛下?”
“萧丞相”
“太师莫急,待长空与陛下说完,再与你畅聊。”萧长空打断了已然一脸黑气的夏禹侯,转头看向皇帝继续道,“而今长空身在青越,便是代表着吾皇也理应遵循青越规矩,这一点长空自是明白。只是长空不解的是,青越的规矩便是让吾皇与一众青越大臣席地而坐?若是如此,长空倒想好好的问一问陛下的礼部尚书,是否即便是吾皇亲至,青越的这规矩也丝毫不能更改?”
萧长空连连几句话将皇帝和夏禹侯都将在当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当真尴尬不已。
以萧长空的话来说,的确也是。
他既是奉了碧影皇帝钦命,那自是代表着碧影皇帝而来。按规矩,青越的这一众大臣见了他的面可是都是行礼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青越大臣见了萧长空非但没有行礼,反而与之一同就坐,传将出去,只怕碧影上下定然会民愤骇然。
而且萧长空最后这个问题也是十分耐性寻味,碧影皇帝亲至难道都是这般待遇?
若回答是,那明显表现出青越对碧影的小觑。而若回答不是,那岂不是自己就弱了气势?
善清殿之中一片安静,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萧长空的问题。夏禹侯脸色铁青,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萧长空,眼中恼怒自是不言而喻。
而皇帝却仍是淡淡的望着萧长空,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众大臣更是心中打鼓,没想到这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碧影丞相竟这般厉害,三言两语便将皇帝与太师都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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