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姐不是人啊。当然想了,不过没你强烈。嘻嘻,你天天想媳妇都快想疯了!哈哈——”小百荷只要想起强子天天在家干嚎,要娶媳妇,便忍不住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你要是想男人,可以想我!”强子酝酿好久,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来。此时他的胸口咚咚乱跳,静静等待着一场狂风暴雨的降临。
百荷站在澡间门外,猛一听到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弟弟,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说,你要是想男人,可以想我啊!”小强心一横,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索性挑明了。
“死强子,你连老姐也调戏,明天我告诉爹去!”百荷气极了,同时也很害怕,又羞又臊,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跑回屋里去了。强子见了百荷姐的反应,心头暗喜。他原以为百荷姐会咆哮他一顿,当场把爹妈叫起来。百荷姐却没有这么做。不过,看样子,老姐气得不轻。事后小强自己想想,如今他要什么没什么,还是个初中毕业生,百荷姐是大学生,一个有知识有教养的人民教师,怎么可能看上他呢?他在百荷姐眼里,甚至连高山都比不上。高山虽然穷,但他好歹也是个捧铁饭碗的老师。
退一步讲,就算百荷愿意,爹妈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在二老眼里,强子就是他们的儿子,比亲生的还亲,百荷是女儿,女儿怎么能跟儿子结婚?更何况他整整小了百荷姐九岁,百荷自己就接受不了。当然,年龄不是问题,著名科学家杨中宁不是在八二髦老之年,迎娶了一个二八硕士吗?他们能跨越五十四年的障碍,我跟百荷姐相差仅九年,根本不算个鸟。
问题的根本是实力。男人只要有财有势,别说一个老师,就是市长的千金,想拿下也是易如反掌。这么一想,小强释然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先退一步,把他对百荷姐的情意埋藏心间,接下来他只要不声不响地赚钱发财就行了。至于说谁敢打百荷姐的主意,他自认有一千种办法拆散他们。只要想办法让百荷姐嫁不出去,那就万事大吉。
打好了算盘,这小鬼头心情开朗起来,看看洗得差不多了,猛地端起一澡盆水醍醐灌顶,淋得爽快。换上干净衣服,回屋却见百荷姐卧床睡下了,很久没放下的隔床帘也放了下来。这意思很明显,要跟他划清界线。小强想想也是,老姐一直把他当弟弟疼爱,没想到这个弟弟打起了歪主意。她生气是正常的。心有不忍,揭起帘子,吭哧来到老姐床头。百荷本来就是假寐,听见他进来,忙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
小强急忙装出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模样,假装认错道:“百荷老师,我不该说那种混帐的话。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吗?百荷老师?”
被窝底下的百荷第一次听他喊老师,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气道,都是我这当姐的太惯着你,先凉你一凉,看你敢不敢了?暗暗打定主意,索性拿被子蒙着头,不理他。小强见状,越发猴上来,装出一副可怜相,磨起了百荷:“老姐,你干嘛不理我啊?呜呜,我打小就无亲无故,要不是咱爸咱妈收留我,我怕就——”
“停!强子,你每次犯了错,都来这招哭鼻大法!我告诉你,不管用!”百荷怒目看着强子。强子没辙了,转身就走,仰八叉倒在自己冰冷冷的破木床上,用尖厉的公鸭嗓没命干嚎起来:“我要媳妇,我要媳妇!啊——”他凄厉的干嚎冲破了屋顶,很快响彻在樱桃沟的上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