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在半夜里吹,那是招鬼的,小的时候,父母是从来不让吹的,尤其是天黑之后,会被骂的。
刘守贵站起来,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这二货,直接就从鼾声中起来。
刘守贵让我离开窗口那儿,站在角落里,漆黑的。
口哨声停下来,有人进来,一个,两个……
六个大学生,他们并没有死,到现在还没有死,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进来的人,没有超过三天的,基本上就死掉了。
六个大学生坐下,显得很累的样子。
他们很快就睡着了,刘守贵比划着,意思是出去。
我们出去后,刘守贵就上对面的一房间子了,坐下后他说。
“这六个大学生已经是死了,他们的肉子在活动着,那口哨应该是《嫁衣》,那是最诡异的曲子,在这儿吹,也是有原因的,我知道这个曲子是因为一件事。”
刘守贵点上烟,接着说。
“这是你在死去的第二年,我遇到的事情,在欢乐园,有一个青砖楼,那儿住着一个姓尤的一户人家,尤家的女儿尤敏。”
尤敏我是知道的,在欢乐园地区那是一个秀气的女孩子,画画,书法,绣花,样样精通,在这个年代,不可能有这样的女孩子了。
“她死了,穿着红嫁衣,在她结婚的当天。”
我不说话,结婚的那天,穿着红嫁衣进了骨村,真是邪恶了。
“结婚的那天,那个男人没有来,跑另一个女人去了美国,发的短信,这个女人在骨村转了三天,天天唱着《嫁衣》,听这个女孩子的母亲说,他们在定下来结婚日子的那天,女孩子调皮的唱了《嫁衣》,说,如果这个男人背叛了她,她就去骨村,穿着红嫁衣,让他永远也摆脱不了她。”
刘守贵讲得时候挺平静的,实际是并不平静,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这是一个凄惨的故事,在现实中发生了,关于诡异的东西,就像《嫁衣》一样,不要去随便的唱,那会容易出现问题的。
“这六个大学生死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着可是正常的。”
“尤敏的婚礼,每位来的客人都会发给一朵红花戴在胸前的,他们六个人都有,天黑的原因,你可以没有注意到。”
刘守贵观察细节的能力非常的强,这点像何大拿,何大拿说过,细节成败,细节成生死,这是重要的。
我的汗下来了。
“那……”
“估计他们是动了那个女人的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死在这上面,那个女孩子死在骨村的,某一间房子里。”
“现在怎么办?”
“等到天亮,看情况,现在我们就是看,看明白了才动手,不管怎么样,死的是尸体,活的要人,我们只能是给尸体了。”
天黑了,六个大学生出来了,背着包,胸前果然是有一朵通红的小红花,他们进了一个沟。
“我们跟上去。”
刘守贵和我跟着,那个沟儿我没有来过,那是一个凹沟,台阶下去,像一个深坑一样,站在沟边,可以看到房顶,房子有几十间,错落着,形成了一种美感的错落。
六个大学生进了一个房间,最中间的,顶也是最高的房子。
“顶高的房子,应该是骨村这个沟儿的一个头儿住的,我想尤敏就应该是在那里。”
刘守贵下沟,我跟着,离他有一段距离,如果跟得紧了,这货随时的调头就跑,而且非常的快,上世我这样被撞倒过两回,他可不管你倒不倒的,逃命,过后他总是对我说,人有逃生的本能,那没办法,你跑得慢了,命就没了,这就是你需要长经验的地方。
而且从阴学的角度上来讲,当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你离前面的人进,人前属阳,后属阳,他的不吉利之处都给了你,最好保持到三米到五米的距离,就像开车一样,开车也是同样的,不要跟得近了。
我们到了那个房子的门口,有两个大学生就出来了,我们躲到了树后,两个大学生上山了。
“不要动,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组的就出去了,背着骨村那种老式的背篓。
我们等着,他们两个多小时回来了,背篓里是草药。
“是草药,只有骨村里有,可以让一个死去的人,保留着尸骨,经久不坏,但是要每年换一次草药。”
对于这种草,何大拿告诉过我,那是用人的骨粉养出来的,只有在骨头旁边才长这种东西。
下午,六个有再次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他们一直,我和何大拿就进去了,房间的墙上挂着尤敏的照片,婚纱照,红嫁衣,我们都愣住了,一张床上挡着珠帘子,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里面,红色的衣服,那应该就是尤敏。
刘守贵过去就掀开了帘子,我过去看,是尤敏,竟然如同睡着了一样,我哆嗦了一下,确实是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可惜了,那个男人真不是东西。
放下帘子,刘守贵说。
“现在尤敏的鬼魂成形了,可以驱使人了,中招就完蛋,这六个大学生死了,她可以驱尸,但是不会是她害死的,来这儿的人,不会超过三天。”
“怎么办?”
“暂时离开这儿,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尤家的人。”
我不知道,找尤家的人干什么。
去了欢乐园,尤家的青砖楼还在,只是破败了很多。
上楼,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喝茶,看报纸。
“尤师傅。”
刘守贵叫了一声,老头把花镜接下来,看了一眼。
“你们找谁?”
“女婿回来了?”
一个老太太突然冲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别害怕,没事,疯了,进客厅坐。”
我们进去,尤敏的照片就挂在了墙上,红色有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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