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做无本买卖尚不可知。沈越到龙山所就各种收买人心,我们送船去之后,每日好酒好肉招待,一月二两雪花银,出海另有赏赐……”中年汉子把沈越在龙山所的举动告诉了赵二少爷。
“他难道想凭一艘无法远洋的两千料船跟那操练没几天的民壮做海匪?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沈家从这边带去的财物中布匹瓷器不少,那些东西如何处置的?”赵二少爷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沈家搬走,前前后后运了数十大车,其中不少布匹跟瓷器。
“沈家在龙山所宅子不大,粮食分出去之后没了多少,布帛跟一些瓷器,皆是堆放在院子里,尚未归置……”
“以此作为货物?这些数量出海一趟,可不划算!”赵二少爷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少爷,管他呢,咱目的是斩草除根,他去了海上,直接扔海里喂鲨鱼就是。沈家目前也无甚油水,根本无力组织货物。”中年汉子满脸杀气地说道。
“那好,你先行回去,探明出海的配置,待得出海,咱跟着出去,了却这桩事情。”赵二少爷有些失望地说道。
原指望沈家组织大量货物,斩草除根的时候能捞一笔,没曾想,沈家根本就没有破釜沉舟用家底组织货物。
沈家的数千匹布帛以及众多瓷器,加上张家给的三千两,也是不少了。
张善禄情况也是了解的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的年轻水手,衡量他所说的话真假。
“这样,你先回去,不要让人发现身份,以后我让管家安排人联系你!沈家出海,你就找个借口不出去吧。”张善禄知道沈越一边收买人心,一边加紧操练兵丁之后,防备意味更重。
不能不防着沈越造反。“管家,去账房支百两银子。”
年轻水手听老爷赏百两银子,双眼放光,激动地跪倒:“谢老爷赏!”
随后便跟着管家出去。
“爹,你信他的话?沈家那登徒子有胆量造反?若他真敢,去年女儿被他非礼,岂能完整个儿回来?”报信之人离开后,张巧儿就从屏风后钻出来。“龙山所徐耀宗跟沈家世交,莫不是徐耀宗让他统领民壮?”
要是沈越真造反了,沈家可是彻底完了,张巧儿一辈子都会愧疚。
这一切,皆由她一手策划。
当初沈越非礼一番,就因为如此,沈家失去了三千亩地,同时,连带着失去了家宅。要沈越知道了……
若没张家下手,沈家纵使破落,也不至于斯。
“人被逼急了,谁能说得清楚?”张善禄摇头,落寞地对闺女道:“巧儿,你虽是女儿身,但在经营方面,也非是你哥哥们能比。爹想着,给你招个上门女婿……以后爹不在了,咱们这家,也得你撑着。”
“爹,女儿还小!”张巧儿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沈越那登徒子的模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事情你做主,看上了谁咱招来做上门女婿,南直隶的看不上,就寻北直隶的……”张善禄为了把闺女留在家中,把女儿婚姻做主的权利交给她。
这也是无奈之举。
张家后人,在经营之道上,没人能比张巧儿有天赋,张善禄其他几个儿子不成器,整天在江南各处风月场所流连。
张巧儿默默点头。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爹说亲事由她做主,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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