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个一身短打装扮的壮实汉子从粮油铺子旁边路过,扭头一看,顿时就挪不动眼睛了。
“三钱一斤?”汉子的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嘴巴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布包,里面包着自己的这几天的工钱,那是他要去打酒买肉的钱。犹豫了半晌,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做苦力的,不吃酒可以,不吃盐那时绝对不行的。
英国公府,后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张维贤和朱纯臣正相对而坐,喝着小酒纳凉。
“老张啊,你真打算掺和进去了?”朱纯臣灌了一口葡萄酒后,有些纳闷的问道。
“嘿,你当我想啊,我家那个没长眼的小子抢了那小娃娃的钱,早就脱不开身了。”张维贤也是郁闷的缀了一小口,相比于朱纯臣的粗豪,他要文雅的多。
作文靖难功臣中的标杆,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一向交好,两家可谓是世交,时常有走动来往,这次也是朱纯臣发现张维贤在卖低价盐后,特地跑过来问问。
“嘿嘿,那小娃娃的道行,还能让你栽了?怕是你自己也想跟那边搭上线吧。”朱纯臣有些不屑,一语道破。
“……”张维贤不说话了,举着酒杯,沉默下来。
“那小娃娃有点门道,他手下那两百个羽林郎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精悍无比,比我府上的老家丁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张维贤这么一说,朱纯臣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对方说的老家丁他知道,他自己府上也有,那是每个国公府上都有的,是他们在军中立足的根本。
“没你说的这么神吧,那小娃娃才多大啊,哪怕是戚少保在他那个年纪也没这么大本事。”朱纯臣满脸的不相信。
“嘿,你别忘了,俞龙戚虎的传人,戚金和俞咨皋都在他门下。”张维贤提醒了一句。
“也是,那两位当初多大的本事,他们的后人只要有个七八成也能横行天下了。”朱纯臣恍然。
“可是,我们靖难一脉与国同休,有必要这么急吼吼的靠过去么。”朱纯臣对于张维贤的做法还是有些不解。
“哼,就凭他现在的表现,我当然不会了。不过……”张维贤身子往前一倾,拿出一锭元宝,轻轻放在桌子上,“如果加上这个呢?”
“银子?”朱纯臣疑惑起来,“他到底许了你多少利?”
“他给我的盐价,是这个………”张维贤伸出了右手,竖起了两根手指。
“噗!”朱纯臣一惊,将嘴中的酒喷了出来,“多少?”
“两钱银子!”
“两钱的进价,你卖三钱,自己能得利一钱。”朱纯臣喃喃自语,开始不停计算,“假如是我家,一百零三家粮油铺子,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卖十万斤的盐,如此一来,净利能得一万两。”
“每个月一万两!”
这个数字顿时让朱纯臣呼吸急促起来,国公府说出去威风,但家大业大,开销大,他们本身除了田产庄园外,就只能做点小生意维持,但这方面又被文官打压,手伸不出去,只能困守京城。
如今只不过是换个卖家,一个月就能多一万两银子,这怎么能不让他垂涎呢。当即,他就急吼吼的大喊道,“老张,咱们两家世代交情,你可要帮我这个忙,跟那小娃娃,不,跟太孙殿下带个话,说老朱我也想从他那里进货。”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可跟你说在前头,想从太孙那里拿货,就必须按照他定的规矩来,售价必须是三钱银子一斤,而且以后他那里要是降价了,咱们也得跟着降。”张维贤微笑着说道。
作为大明勋贵,贩卖私盐这种事情,他们干起了一点负担都没有。不过这也是当今盐政败坏的原因,很多人拿着盐引换不到盐,而这些眼却被私下里卖出去。
“没问题,没问题。”朱纯臣满口答应,他也不傻,知道这是太孙的拉拢手段,就算到时候要降价,对方都会维护他们的利益的。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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