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dnal应该也和我有着一样的疑问。但她的表情仍看不出有一丝的动摇。
“嗯。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家伙还有点人样了啊。莫非是在这两百年内一直练习对着镜子笑吗?”听到了如此刺耳的话,Adnstat仍然只是笑了笑。
“啊啦,照这么说小家伙你的说话方式不也变得很奇怪了吗。两百年前被带到我面前的时候,你可是心虚地发抖呢。对吧,莉洁莉丝酱。”
“别用那个名字称呼老身,奎涅拉!老身的名字是Cadnal,是仅仅为了将你消灭而存在的程序。”
“呵呵,也是呢。我的名字可是Adnstat,管理一切程序的人呢。打招呼有点晚了这点实在抱歉,小家伙。毕竟准备用来欢迎你的术式可是花了点时间呢。”
高傲地说完这番话的Adnstat慢慢抬起右手。
伸开的柔软五指,如同想要握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般重重挠动着。至今从未变过颜色的,如同陶瓷一般的脸颊射出微弱的红光,银色眼瞳内也蕴藏着凄绝的光彩。我察觉到那个最高祭司终于动真格将精神集中起来,背后传来仿佛被无数冰针刺中的颤栗。
完全没有思考对策采取行动的时间。Adnstat纤细的右手马上就紧握起来。
同时——
喀嚓!!无数道硬质的破碎音从周围各个方向猛烈地传来。感觉就像围在房间四周的玻璃墙全都粉碎了那样。
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粉碎的是窗户的另一端——漫卷的漆黑云海、上面闪烁的星辰,以及泛着淡淡光辉的蓝白色月亮的整个夜空。
林易衍只能呆呆地看着世界变为无数平坦的碎片飞散,互相冲突粉碎着落下的场景。在闪着光辉的碎片另一端存在的,是只能用‘非存在’来形容的景象。
既没有光也没有深度的黑暗中,有着如同大理石纹样的浓紫色慢慢扭曲着的纹理。那是如果长时间注视的话甚至连自己的精神都会被吸入虚空一般的,彻彻底底虚无的世界。
虽然色彩和美感完全不同,但我还是一瞬间联想到了那是见到的类似的光景。那是过去我在浮游城艾因葛朗特崩毁时看到的,将晚霞包围并消灭的白光。难道说,这个nde ld也会一样彻底崩坏消失吗!?不论是人界,Dak Tety,村庄还有街道……以及居住于此的人们,全都无法幸免吗。
将陷入了强烈的恐慌的我拉回来的是,虽然有点惊讶,却依然沉静自若的Cadnal的话音,“你这家伙……把地址隔离了吧。”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迷惑不解的林易衍,无法将目光从Adnstat身上转移开,只见银发少女轻轻放下右手,轻声做出了应答,“……两百年前让差点就会死掉的你情逃走确实是我的失误呢,小家伙。把那个臭哄哄的洞穴设置成了不连续地址的是我自己对吧?所以呢,我也从这个失败中吸取教训了呢。只要把你引出来,就从我这边封锁,把这里变成有着狩猎老鼠的猫之牢笼。”
说完这番话的最高祭司,就像想炒热气氛一样,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接着,伴随相比之前小声很多的破坏音,屹立在后方的焦茶色门扉碎掉了。散于空中的碎块被分解为更小的碎末,消失了。而且,本应存在于地板上的,标识着升降盘位置的圆环也没了。
站在升降盘旁表情呆然的优吉欧迈出右脚,对着绒毯踩了好几下。之后目光上移望向林易衍,头轻轻地摇了摇。
也就是说——
Adnstat破坏的并非窗外的世界,而是世界与大教堂最上层间的连接。
就算想尽办法把这个房间的窗户和天花板破坏掉,也无法朝『前』进。因为根本不存什么移动的空间。作为在虚拟空间里把什么人关起来的手段来说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这也是拥有管理者权限的人才能使用的手法。与之相比,设置于旧艾恩葛朗特第一层黑铁宫的监狱区域,简直就是小儿科。
Adnstat并没浪费Cadnal出现后经过的这数分钟时间,而是将其用于这巨大规模的术式准备。
然而。完全切断了空间的连续性的话,也就是说——
“这个比喻还是有点不准啊。”比林易衍早一步注意到了同样的问题的Cadnal低声回答,“虽然切断很容易,但重新连接起来可就难了。也就是说,你这家伙自己也被彻底关在这里了呢。在这个状况下,还能确定哪边是猫,哪边是老鼠吗?毕竟我们可有四个人,而你这家伙却是一个人。要是小看了这些年轻人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奎涅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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