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找到了田菲菲,NaNa你就一定动手术。”
“再说吧。”
NaNa说完,又躺了下去。
欧阳明晨缓缓转身,不忍再看,似乎只是一夜之间,NaNa苍老了很多。
她本是开朗的,她什么也不怕,她整天乐呵呵的,只要田菲菲在,他经常都可以看到NaNa哈哈的大笑声。
田菲菲,你告诉我你在哪里,田菲菲,你回来好不好,田菲菲,我已经知道错了。
病房里是静寂,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没有。
然后欧阳明晨听到身后***声音。
“那个丫头心里有多苦,她一定是难以承受了,所以才要逃离这个地方。臭小子,她昨天其实是和我来告别的是不是?我是真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选昨天早上来医院,随便哪一个时间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昨天上午来?”
欧阳明晨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已经疼痛一片,可是,偏偏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NaNa,只是凑巧而已,你也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
他转过头,冲着NaNa扯了一下嘴角。
只是,NaNa却紧紧闭着眼睛,“我昨天给她打电话,其实不管怎样都应该让她重新回来的,说不定那个时候,也会看出一些什么,然后把她留下来。”
欧阳明晨缓缓地走到了病床边,握住了***手。
“NaNa,不要自责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放心。”
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如果NaNa知道,自己才是逼走田菲菲的那个真凶,NaNa会不会骂死自己?
如果NaNa知道,自己曾经用着那般狠毒的语言对着田菲菲狠狠地骂过,她会不会气晕过去。
“臭小子,你想想,一个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孩子,怀着孩子,出去该有多么的困难。我知道,丫头很坚强,任何的困难都是打不到她的,我只是心痛那个丫头。”
NaNa轻轻地说,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欧阳明晨,眼眶中却已经是湿润。
欧阳明晨只是不停地点头。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
NaNa说的没有错,田菲菲是一粒珍珠,可是,自己却是有眼无珠,硬生生地将那粒珍珠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了下去。
他想起,NaNa脚骨折的时候,田菲菲说要留下来陪着NaNa,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以为她居心叵测,竟然不同意。
此刻,一闭眼便会看见那天田菲菲望着自己氤氲着水汽的眼睛,那天自己是真的混蛋了是不是?是怎样硬生生地狠下心,然后拒绝她的要求的。
昨晚到今天早上,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是那般的生痛,奇怪的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他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疲乏。
他只是想着,如果田菲菲在,那一定会替自己看好NaNa。
她是***开心果,她一张小嘴哄得NaNa心花怒放,如果她在,NaNa是必定会动手术的。
“NaNa,我再去让人查。”
欧阳明晨这样说着,然后离开了病房。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那个病房呆下去了,那里让他窒息,是真的让他无法呼吸了,他不忍看见NaNa那般痛苦自责的眼神,而事实上,明明痛苦自责的是他。
他去院长办公室,跟院长说了去处理好公司的事务,这里一切便拜托了院长,然后几乎是踉跄着走向了停车场。
原来,不知不觉外面竟然已经是深冬,这天气就像他的心情一样,暗沉沉的天空让人几乎透不过气了。
缓缓地坐进车子,才发现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被抽干了一样。
田菲菲,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此刻需要你,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支持,需要你的帮助。
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看见每一样东西都会触景生情。
看见了田菲菲的位置,空荡荡的,在那里。
看到了每天早上她都会给自己倒茶的杯子,此刻是那般孤寂地在自己的桌上。
有人敲门,抬头是琳达。
“欧阳总裁,田菲菲一直没有上班,我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几个月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已经喜欢上了她。
她几天不在,偌大的办公室竟然觉得是那般的冷清。
欧阳明晨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看,甚至连她办公室的人都在记挂着她。
这是上天在提醒着自己是不是?提醒着自己这一切是永远不能够逃避的,就是那样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
“她这些天有事情,过几天她会照常上班。”
只要自己知道,这几个字说的是多么的勉强。
眼看着琳达就要出去,他突然开口。
“琳达。”
“欧阳总裁,还有事情吗?”
“告诉财务,给田菲菲的账户打进十万元,暂时就从我那里扣。”
无论她在什么地方,总是需要钱的吧。
“是。”
琳达说完转身。
“等等。”
欧阳明晨的心头突然亮光一闪,便叫住了琳达。
“欧阳总裁。”
琳达立刻转身,恭恭敬敬地叫。
“你让财务立刻冻结田菲菲的账户。”
欧阳明晨略一沉思,“让财务去想办法查询田菲菲有几个账户,所有的钱全部冻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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