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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你……”
苏可心这是在关心他吗？
苏民山想过无数次苏可心会说的话，冷嘲热讽也好，默默无视也罢，只要她能来，就好了。
可是，无数个答案中，从没有这个答案。
话一出口，苏可心也被自己惊到了，怎么就这么说了呢？早些时候可是打了无数的腹稿，无论怎样，绝对没有这句。
都说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来？
面对苏民山的激动，苏可心有些惊讶，不过多年来的演技早已锻炼的刀枪不入，硬是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无关紧要。可是，她得一举一动，怎么能瞒得过旁边的人呢？
周以凡害怕苏可心在这么揉下去，衣服怕是都会被弄烂了，伸手过去，将苏可心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苏可心被周以凡的行为有些惊道，不过只是一秒，便已回过神。
“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么我先走了。”
苏可心觉得，呆在这里很压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想要换个地方。
可是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有行动。苏民山很是惊讶，一脸的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可心，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无论我多么的成功，可是在父亲这件事上，我是最失败的。即使后来成立了一个新的家庭，既是为了你我一直没有再要孩子，可是，我知道，欠你的，我这辈子都不比不了的。”
其实，苏民山想说，他觉得运命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当年苏可心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那段时间，他刚好去外省出差了，手机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消息。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过去的，哪怕是几千万的合同不要了，无论如何，那个女人，也算是他这辈子爱过的人，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
昨晚，苏民山无数次想过，是不是当年如果他接到了那个电话，一切就会不一样？他与苏可心的仇恨，也没有现在这么深了。无论这中间是错过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现在追究，已经毫无意义了。而真相，也似乎并不重要了。
另外，他想说的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要苏可心，就像他说的，为了苏可心，他宁愿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苏可心。为此，现在的太太和他吵过无数次，可是，这都不能改变什么。
已经亏钱了一个女儿，他不想再让另外一个孩子也承受。而且，他不希望苏可心委屈。
可是这些，现在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而且苏可心可能还会以为这是他的借口，那么，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同时，这些年来，他曾无数次偷偷看过苏可心，无论是在兼职上班被老板狠狠地批评的苏可心，还是在辩论会上脱颖而出的光鲜亮丽的苏可心，还是在电视上光彩夺目的苏可心，还是在电视剧里精灵古怪的苏可心，几乎她得每一个脚步，他都曾经默默关注过。
在苏可心刚出道的时候，他曾经暗地里放过消息，曾经一度，也不知道现在的太太怎么就知道了，以为他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和他闹了不久。因为怕事情闹开了，到时候对苏可心的影响不好，他就谨慎多了。
只是这些，他不曾说过，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说。
“不，你不是欠我，你欠的，是我妈妈，那个为了你，抛弃了一切的女人。可是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呢？不过就是你的一纸婚书，从此再也相见。”
就向苏可心说的，他欠的，不是她，而是他的母亲，那个摸摸支持他，最后却被他抛弃的女人，这辈子，也是他唯一亏欠的女人。
他想，如果有来世的话，他一定会皓皓弥补她得，再也不会认错人了。
人生中，总有一些事是无可奈何的，也总会有一些美好的误会，可是当这些误会慢慢的浮出水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经意间，已经错过了很多。
苏可心看着苏民山，突然间，她觉得好笑。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他了吗？即使她原谅了，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下的妈妈会原谅吗？曾经无数次后悔的外婆会原谅吗？
似乎，她今天走错地方了。
“你以为这样，一切就会恢复原状吗？”
他怎么可以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
苏可心突然间觉得，她似乎有些都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好像是很陌生一般。
苏可心的冷漠的眼神刺痛了苏民山，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博取同情，护着因为这个让苏可心原谅。他只是告诉苏可心，他一直都在爱着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当初的决定，无论正确与否，现在说起来，已经都毫无意义了。而当下，最重要的是过好现在。
“可心，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告诉我，即使离婚了，你也很爱我，也想和我生活，也想好好的照顾我吗？”
苏可心急切地打断苏民山的话，心中更是凄凉。他既然都这么想，为何当初不出现，为何只是放他一个人在那里，为何妈妈 的病那么严重的时候不出现，为何打电话过去总会在忙？
这些话，苏可心想问，可是又觉得心酸。即使问了，已经于事无补了。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外婆也已经走了，一切都不会恢复原状了。
坐在苏可心旁边的周以凡突然间发现，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不是以时间就会解开的。
有些事，还是需要时间来调剂。
“可心，我知道仙子啊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这些事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有些事，即使我说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会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命运有时候确实是很会戏弄人的，错过了这些，我无话可说，可是，我希望你今后，能够过得好好的，这样，我就满足了。”
苏民山闭上眼睛，突然间有种事过沧桑感，好像瞬间老了许多，就连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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