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想,反正这会儿也是晚上吃饭的点儿,本来就是来喝酒打屁吹牛逼的,能多学点啥,多摸摸这个大侄女的小手也是好的。
想着就问金满堂,说:“咱这个玉,有啥讲究啊,比方说温度啥的?”
金满堂笑笑,没想到这小子研究的都是玉上的歪门邪道,说不定以后在这方面也是个奇才。
金满堂又给仨人满上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跟陈飞说:“这个玉啊,从毛料再到开出来,值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你也知道,现在市面上已经有那种可以将玉雕的特别精致的机器,这样的货,虽然是真的,但是拿到手里,却是冷的,而且机器雕出来的,绝无瑕疵。”
陈飞点点头说:“也就是说,只有玉雕师手里出来的玉,才是有温度的对么?”
金满堂一笑,也许他也很久没有给新人讲过这些了,之前也有有钱的没钱的,找他陪着看玉,但都是完全奔着钱来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爱好,这怎么可能学的到赌石的本事,也就陈飞还好问点儿了。
“玉雕师在雕刻的时候,会养玉,时间长了,玉的温度就跟玉雕师的体温相差无几了,当然,也不乏有千年冷玉,这种玉石,久暖不温,就算是在最炎热的夏天,放在太阳底下晒一天,照样是冰的。”
陈飞听完,惊讶的张大嘴说:“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玉?”
金满堂点点头说:“古代战国有位君王,为了自己尸体不腐,曾经做玉衣穿在身上,他穿的这个玉甬,就是这种冷玉,但是传说归传说,我到现在也没遇见过这种东西。”
陈飞是真心惊讶,而且也是真心佩服这个金满堂,啥都知道点,不愧是在这个行当干的久了。
陈飞觉得,那自己以后完全可以在这里跟着他干这个啊。反正有个旧人带着,有他做自己坚强的后盾,那自己肯定不会看走眼的。
陈飞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完全没说,只是举起杯子,跟金满堂一碰,说:“金老板,小弟佩服佩服。”
金满堂看着陈飞的嘴脸,也是得意的很,酒喝得差不多了,金满堂也没闲着,就问陈飞:“你说的那个李大爷什么来头?”
陈飞心中冷笑,商人就是商人,表面上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最后还不是心心念念着这个?
想归想,但是陈飞觉得以后还要靠着他,就没打算把李爷爷的事儿有所保留。
陈飞吃了两口菜说:“这都是我很小的时候,听李爷爷讲的,现在是不是真的,也无法考究了。”
陈飞眯起眼睛,就回忆起来。
“李爷爷的爷爷是个老财主,那时候不是搞这个五四运动还是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当时他们家给打压的不行,地也给收了,钱也给收了,听李爷爷说,他小的时候,那宅子,赶上半个公园大了,什么古董瓷器是应有尽有。”
金牙听着陈飞叙述十分着急,这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可是他又怕让陈飞直接说关于子母帘的事儿他又顺不下来,只能忍着好奇等陈飞慢慢陈述。
陈飞倒是不紧不慢,接着说:“当时打砸抢,关牛棚,老爷子什么都扛过来了,最后收四旧的时候,手里就是抱着这个破帘子不撒手,活活让人给打死了,说来也怪,李爷爷的爷爷就是个守财奴,就跟个葛朗台似的,死了手都没松开。”
“家里人一看,没办法,老爷子临死还抱着这个东西,这玩意肯定是好东西。那些人一看真把人给打死了,而且死不瞑目,谁都怕了,头都没回的走了,后来这东西就传到李爷爷手里了,不过估计不会是真的。”
本来金满堂听着这个事情背景,怎么听怎么喜悦,怎么听怎么靠谱,死了都不撒手的,肯定是真货。
可是一听陈飞最后的一句,就跟被人泼了冷水似的,焦急的问:“怎么说?”
陈飞喝了口酒摇摇头说:“当时我们村儿穷,不是要集资盖大棚么,李爷爷的儿女也都没帮衬过,拿不出钱,实在没办法,他就想卖这个帘子,可是在市场上转了三天,都没人收。”
金满堂听到这话,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中冷笑一声,这些半吊子懂什么,这玩意儿,一个不小心就会看走眼,极难辨认,要不自己把这个宝贝挂在店里当门帘儿使不是招贼么。
金满堂极为聪明,他知道这个子母琉璃帘极少有人能真的识货,才把东西放在店里当门帘使用,进来的明眼人,能看出来时天价宝贝的,他就会去跟人谈合作,一起赌石。
要是个半吊子的,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一眼,更何况去偷,所以他倒是不担心。
金满堂,想到这,赶紧给陈飞把酒满上,说:“老弟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你那个李爷爷家看看。”
陈飞喝完酒,眼睛一立,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在那仇家多着呢。”
金满堂一听,也是没想到,这么个小子,仇家再多,也就是小孩子打打杀杀的把戏,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转而一想,金满堂突然觉得,也许现在确实有点为时过早了,这玩意它也长不出腿来,放他一放又能如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