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这个戴眼镜的是经常给男人洗脚,可能自己来之前,这活儿一直都是他在干,现在可算是找到替身了。
陈飞只好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洗脚水里,老头的脚已经伸进来了,陈飞学着之前给爸妈洗脚的样子开始给老头洗脚。
当他的手放在水盆里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父母都是农民,脚粗糙的很,还有水泡。
可是这老头的脚是又嫩又光滑,看来这双脚是经常做保养啊,保养的比自己的脸都好。
陈飞这才开始自己观察这里面的门道,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竟然能成为这个监房的老大,看样子肯定不是武力取胜的。
靠智力?还不如那个文绉绉的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有学问呢。
靠年龄?监房这种地方肯定不是看谁岁数大谁就是老大的。
所以肯定也不可能是看收押时间,要是论时间,看守所和监狱不一样,看守所最多也就三个月,除非像程刚之前,一直往里面砸钱,外面暂时没公审这种,还是有可能的,那这老头是凭什么呢。
陈飞正想的出身的时候,只听老头哎呦一声,旁边一个男人上来照着陈飞的肩膀就是一脚。
刚在洗脚的时候,光想事儿了,根本没注意,按照给老爹按脚的力度,他这种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啊。
像他们这种富贵命……想到这,陈飞从地上爬起来,富贵命?说不好这老头后面有人,看来自己得打听一下了。
想着陈飞没吭声,老老实实的起来,接着给老头洗脚。
到了熄灯时间,陈飞就躺在地上,因为被子薄还是冷的不行,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刚有点睡意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给陈飞震醒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借着唯一一个带着铁栅栏的窗户照进来的光,才算看清了。
十个人的床位,那老头一个人就占了一个半,剩下的位置几乎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就是给自己褥子的戴眼镜的大叔。
被挤得几乎只能侧着身子贴在墙上,翻身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睡觉,连陈飞都觉得不舒服,还不如在地上呢,虽然冷,起码能翻身。
陈飞叹了口气,躺下,因为冷,所以睡不着,脑子还算清醒的。
他想着这些天的事情,把从自己回来的每一个细节回忆到位之后,才算明白点事情。
其实这个事情的细节非常重要,第一,这个虫子不是华夏的东西,那它是从哪来的,而且竟然这么多。
然后就是这些虫子的特性,这些虫子是以药材为食物,但也不是不能吃其他的东西,毕竟它们跟蚕不一样。
而且好巧不巧怎么就在自己村的药田里,别的作物区都没有。
还有就是马青莲和王秀娥的突然出现,一个危言耸听,一个妖言惑众,所以这两个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加上那个突然带头喊口号的,尼玛这个村子三十岁以上的,就没有几个上学上长了的,口号喊得押韵整齐,完全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
最后就是这个看守所,他连到底为什么被关都不知道,而且这些人似乎很着急把他关进去,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想到这,他突然有了一些眉目,能跟官场上打交道的,就只有副镇长他们了。
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动静,估计就是憋着坏玩这一套呢。
陈飞骤然冷笑一声,小声说:“呵,好一个借刀杀人,可以,你们玩阴的?”
看来想把这个事情解决了,绝对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最后定罪要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能不能彻底铲除这些王八蛋就看自己了。
陈飞又顺了一遍这个事情的原因,李大健先是利用自己跟他妈,在人群中散布自己不仁不义的名号,然后时机成熟之后,在配合李强兵的妈来这么一套。
本来事情还有的商量,没想到大军为了替他出气,最后那一下,算是正中下怀了。
想着陈飞叹了口气,蜷成团儿缩在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陈飞他们要出去上操,起的很早,他睡了一晚上冰冰凉凉的地板,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难受的很。
队列里,陈飞站在最后,正好跟那个戴眼镜的大叔站在同排,这也正和陈飞的心意。
陈飞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说:“大叔,昨天谢谢你啊,还不知道你叫啥。”
大叔苦笑两声说:“哎,啥也别说了,你啊,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虽然不知道你咋的了,但看样子也不像是坏孩子。”
随后,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叫陈炳德,在镇里一个高中教书,后来几个老师一起把一个学生打了,我最没背景,就被拉来顶包了。”
陈飞一听,也只能惋惜,不然他还能说什么,赶紧岔开话题问:“那个老大,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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