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贯的套路,他们应该很快会安排一次审讯,确立他的犯罪目标,然后才能立案提审,这差不多得三天,不过顾鹏程肯定等不了这么久,他恨不得陈飞早点被立案,估计明天就会被提审的。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之前,他一定要见到王工,商量一个往后拖延时间的办法,不然这事儿要是被敲定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陈飞一个人在单独的房间里,对这种还没立案又有重大嫌疑的人,在京都一向都是这待遇,正好在此之前,他也乐得清静,正好也好好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办,而且,有件事儿他还是非常在意的,就是,茉莉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茉莉死之前用唇语说了两个字来着,这才是关键。
要是三个字的话,他也不用这么纠结,虽然茉莉到最后还是把他卖了,人嘛,为求自保,陈飞也不怪她啥,但说句对不起也不是不可能。
关键她说的是两个字,而且从当时茉莉的表情来看,她是确定陈飞看清楚她说了什么之后才咽气儿,所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对不起或者谢谢之类的话。
要真是这么简单,她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心思说出来了。
陈飞靠在墙上,极力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以及当时茉莉的口型,顺便自己还模仿了两下,可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而且这种时候,越是着急,脑子就越是僵硬,啥都想不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左思右想,陈飞也没琢磨明白。
陈飞想着想着就有点困了,这货说白了,就是有点没心没肺的,都这种时候了,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奥飞集团都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困的出来。
这时候,他就听见一阵门响,他赶忙坐起来,只见还是那个狱警,依旧带着一脸的不悦,说:“陈飞是吧,有人探视了,长话短说啊。”
陈飞嘿嘿一笑,这次总不会是顾鹏程吧,只要不是,那就肯定是王工了。
这次他没被带进探监大厅,而是带进了一个的独立的小房子,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工正点头哈腰的跟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官的人说话。
只是王工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态,再不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抬头挺胸的说话,而是弯着腰,一副求人的样子。
而那个当官的,用一种几乎数落的语气说:“哎呀,王教授,这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已经是板儿上钉钉了,你跟我说也没用,我也说不上话,这说到底你们也该着了,看在你以前是我前妻老师的份上,也就能让你们见一面,有话快点说,让别人知道了不好,赶紧的吧。”
王工陪着笑的样子,让陈飞突然觉得很心酸,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被老师请家长,他爸爸就是这样子的。
陈飞再怎么铮铮铁骨,再怎么爷们儿也是有感情的,看到王工这样,心里当然也不好受,如果不是他干什么事儿只顾眼前,考虑不周全,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那个当官儿的,转身出门的时候,还冷冷的看了陈飞一眼。
陈飞穿着橘黄色的收监服,手上还带着铐子被送了进去,王工一看见他,眉头皱的紧紧,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就问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那个女的?”
陈飞知道,现在事关重大,也没啥瞒下去的必要了,就一五一十,尽量长话短说的,把茉莉来找他,包括出事儿的时候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当然,也包括最后茉莉跟他说的那两个字。
王工听完之后,叹口气说:“哎……那女人来找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这事儿麻烦大了。”
陈飞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也跟着叹了口气说:“王工,我知道是我的错,但现在咱们是不是多想想办法,不然我们可能真的就完了,故意杀人罪,真的会死人的。”
王工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说:“这个很难办,首先,顾鹏程在这里边肯定是动了关系,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我们想办法也没有用,而且隔行如隔山,这个领域的关系,我也没有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事儿不是你的证据。”
陈飞听到这话,心都死了,满满的绝望感瞬间袭满了全身,连王工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而后,王工皱着眉,疑问的说:“你刚才说那个叫茉莉的女人,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陈飞点点头,然后又有点沮丧的说:“关键问题就是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当时那么乱,就算她发出声音了我也未必能听见啊。”
王工想了想,一脸正色的说:“这个女人一定知道这一切都是顾鹏程操作的,而且,她如果不傻,一定会留一手,只是没想到他突然提前了,她说了什么一定很重要,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极其有利,所以你一定要想起来……”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开了,狱警看着陈飞,不耐烦的说:“时间到了啊,赶紧出来……”
陈飞看着狱警说:“抱歉啊,再一分钟,就一分钟。”
随后,王工接着说:“如果接下来有提审,你就实话实说,我这边想办法给你找律师,拖延诉讼时间,你一定好好想,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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