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不怎么待见马青莲,举得这货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妖言惑众,可现在这个雨,可能真的就不是正常下的。
之前赵昌盛找上边要了一副降水量的分布图。
从卫星监测图上看,泉城的降水最大,随后周围以泉城为中心逐渐减少。
乍一看就像个眼球。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邪乎似的。
那时候,其实赵昌盛就起了这一年的雨并不寻常这种念头的。
但这种事儿也就是民间以讹传讹的,谁特么也不敢说啊。
难道人家政府开大会的时候,你坐那跟人家说,大哥这雨不对劲,应该是冲着啥了!这特么不是找死么。
再后来,那些有钱人就到处往山头上窜,几乎是见庙就拜。
一时间这种活动一下就风靡了整个鲁省。
但对于这种事儿,政府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人家上庙里烧烧香拜拜佛,那是人家自己心里美好的寄托和夙愿,你还能不让人家拜是咋的?
但那些没事儿就骗人说自己能作法收雨的,可就惨了。
本来就想发点国难财,结果被政府一锅端了。
而且不仅如此,这个风声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呢。
几乎见着那种二半吊子的假和尚道士就抓。
所以马青莲会有这种顾及,赵昌盛还是可以理解的。
他想了想就说:“马青莲,你别跟我装,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聊聊天,我呢,也不给你钱,你呢,也算不上骗钱,只要不骗钱就没人抓你。”
马青莲皱了皱眉,瞬间就笑开了。
只要赵昌盛有这句话在就行,那他也确实没有啥好顾虑的了。
他带着谄媚的嘿嘿一乐说:“赵副镇长有事儿尽管问我就行了,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昌盛呵呵一声冷笑。
他看着马青莲说:“我就问问你,这雨到底什么来头?”
马青莲一看,我去,这绕来绕去的还是绕回到这儿来了,干脆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副镇长,真不是我马青莲不告诉您,这玩意说出去了,也没人信啊。”
随后,赵昌盛一巴掌就拍在桌角上了。
他瞪着马青莲就说:“你特么到底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别一天上外边吹牛逼说你家祖上好几代吃这晚饭的!”
其实赵昌盛说这话真不是刺激马青莲。
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来着。
马青莲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丫欺负谁,看不起谁呢!
想着,马青莲捋了捋脸上杂乱的胡子就说:“这么跟你说吧,这雨跟一个人有关,而且这雨眼啊,就在咱陈家沟村儿里!”
赵昌盛愣了一下,这马道士前半句是不是胡说八道他不清楚,但后半句绝对不是。
毕竟赵昌盛是看过那雨水监测分布图的人。
所有的降雨,就泉城最重,再往深里说点,就是这个陈家沟村儿的最重。
他眯着眼睛看着赵昌盛说:“你说啥?跟啥人有关系?”
马青莲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也坚信自己的梦绝对没错。
可这话他咋跟赵昌盛说啊,谁不知道赵昌盛跟陈飞有仇,加上现在陈飞又是公认的卖国罪名,谁敢提陈飞两个字,不就等于变相找死么。
马青莲顿了半天,才抬起头说:“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个人吧现在不在华夏,只要他回来了,这天就晴了。”
“我靠,这是什么说法啊,这个人有啥特征么?”
赵昌盛好奇的问。
马青莲咳嗽了两声说:“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强大的气,能镇住咱这儿的水眼,他一走,水眼就没人镇了,所以才一直不停下雨的。”
“啊?那这人啥时候才能回来啊?”赵昌盛好奇的问。
马青莲闭着眼睛,手里左手大拇指点着指头节,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耳听东方声亦难,飞从南来不一般,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涵关。”
赵昌盛一听,唇角动了动。
呦,这马道士这诗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哈。
回头让人写一副挂在办公室里还挺好的……
念叨完了之后,马青莲放下手说:“今年大暑之日,这人定会回来。”
赵昌盛一听,立马冷笑了一声。
今年大暑?
那不就还有不到三个月了?
怎么可能呢。
而且每年大暑那天都会下雨来着,今年只能别期望再下大了,咋可能还敢期望它下放晴呢。
赵昌盛算看明白了,他跟马青莲逼逼了一晚上,除了那首诗不错,剩下没一点儿卵用。
想着他站起来就说:“行了啊,你丫就别张嘴胡咧咧了,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想着赵昌盛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赵昌盛打开了伞就往车里钻。
等他刚拉开车门儿,就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的,转了个身儿,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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