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了之后,陈飞打了个水嗝就躺在了床上,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舒服,在城市里,不管在哪儿,都觉得身上套着枷锁一样,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飞只觉得屁股一痛,疼的他瞬间就从梦中惊醒了:“卧槽,谁!”
窜起来老高之后,他就看到劳拉抱着胳膊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大炕上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打A4纸。
陈飞愣了一下,伸手拿了过来,心说这该不是劳拉那个死女人给下的套儿吧,比如让签个生死合同什么的,那老子可就亏大的了。
想着,陈飞就伸手拿起了的桌上的东西,纸上还散发着印刷的墨香,纸上还是温暖的,看样子应该是刚打印的,新鲜出炉的玩意儿。
这厚厚的一沓子并不是所谓的什么契约或者合同,而是有关古楼村的资料,劳拉的意思是让陈飞看明白,这里面都是一些老村民的口述,或者现在能查到的文献资料。
“你研究明白了来找我,我们择日出发。”说完,劳拉转身走了出去,陈飞看着一堆字就发愁,这么厚都赶上教科书了,老子当年语文就没及格过好么。
陈飞在心里发出一声惨嚎,就开始看资料,虽然他很讨厌看这个,但他一点都没有遗漏,是逐字逐句看的,因为在危险面前,你掌握的这些知识没有一句会是废话。
等陈飞看完最后一一页的时候,东边的日头,从荒山里跃了出来。
这个古楼村,藏在秦岭一座荒山的深处,按说像是这这样的村庄,政府早都应该把居民都迁出来安置,方便管理不说,也避免了他们受教育的程度太浅,几代人互相嫁娶,近亲结婚导致新型疾病的产生,人口灭绝。
可是后来,大部分原著居民的子孙都走出了这个地方,只剩下一些年老体弱,以此为根的,政府也就不管了,任由他们在这里住着,修路,这种事儿是不存在的。
所以这个村子,千百年来,就这样活生生的存在着,资料中老人的一句话给了陈飞很大的触动,老人说,他们应该就是古楼村的最后一代了,等他们哪天死去,这个村子可能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一代人的兴衰灭亡,听起来确实很心酸。
古楼村有一条河流,叫敛沙河,敛沙河的尽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或者是一条黄泥河瀑布,也或者还是河流,更或者,什么都没有。
对于这一条河尽头,村人说法都不太一样,但唯一口供一致的是,这条河后面的山洞,是他们村儿的禁地,也是村人的墓地,是村子里最神圣的地方,所有人都不能进入那个地方,除非你已经死了,是按照敛葬的风俗躺在棺材里进去的。
传说,早些年的时候,有个外地商人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个山洞里有宝贝,就带着自己的商队乘筏子进去了,结果十几个人的队伍,除了那个商人,其他人都没能出来,而那个商人,出来后就疯了,好像大白天活见鬼一样,钻进荒山中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没有出来过。
说这事儿的大爷,就是陈飞他们住的窑洞的主人,大名叫李望洋,乳名叫狗剩子。
李望洋那年才七八岁,那件事出了之后,全村的人都很忌讳,没有人敢再提起,他能知道也是因为被尿憋醒了,下地撒尿的时候才到爹娘说的。
古楼村的村民,就好像形成了默契那样,无论去哪儿,都不能跟任何人说那个地方,一是因为犯忌讳,二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白白送了命。
而在很早之前,也是李望洋小的时候,那山洞边的河岸上,住着一个老头,别人都叫他二大爷,有一次喝醉酒后,说这山洞叫千人洞,埋了上千个人,为一个千古帝王守灵的。
什么帝王这么牛逼啊,都死了这么久了人还没被到盗墓人光顾过?
再说那个敛沙河,曾经也有一年干旱过,但再干旱的时候河底也有差不多一米高的黄泥水,最多就是露出几块看上去像是残垣断壁的大石头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天降异象,传说这敛沙河六百年干涸一次,连河底下的淤泥都会被干旱时爆裂的太阳晒成硬的。
这种干涸最多会出现一个礼拜,随后就是惊天的暴雨,会在几个小时之内,让敛沙河恢复原来的样子。
六百年一次,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特么也没活过六百年啊,谁能见过完全干涸的河底长什么样子?
可是这就是六百年后的异象之年,按照日期推算,再过三天,敛沙河就会全部干涸。
陈飞拿着资料走出来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呼哧带喘,舌头伸的老长,跟吊死鬼一样从远处跑了过来,近了一看,那特么不是王天一又是谁!
刚到门口,王天一就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也不管地上有没有土什么的,哐当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了个大草的,大哥你早说这地方这样我还不如倒腾黄牛票呢。”
陈飞懒得理他,眼睛却盯上了他的后背上。
王天一的后背上有一个像是装萨克斯的一样的箱子,却比装乐器的箱子长了许多,不知道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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