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站长越想越害怕,因为他的靠山金旺达死了。第一副镇长的位置如今还空缺。于是他赶紧给张副站长打手机,等手机通了之后,牛站长就故作镇定地笑道:“张副站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我们在工作上发生争执,这样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牙齿和舌头那么好,牙齿都会咬到舌头。回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摊开了谈,啥问题都能解决。你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洪屠夫的大肉店查封了就查封了吧,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如果洪屠夫还敢来,我搧他脸的。回来吧,消消气!”
听着牛站长轻声细语的声音,张副站长险些动心了。这么多年牛站长都是对他趾高气扬,训斥来训斥去的,他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发作。因为在官场上,他这个副站长是凭能力干上来的,没有什么靠山。虽然他的能力比牛站长强,可是牛站长是一把手,而他是一个副职。许多事情他都要听牛站长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遵循着这个原则。
可是随着他的忍气吞声,牛站长把他当儿子一样训斥,他的肺都快气炸了。官场就是这样残酷,他都快混不下去了,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爆发。三十多岁的张副站长,有了华天成的支持之后,他猛然就有了和牛站长抗衡的勇气。他觉得自己再不站起来抗争,他快要被牛站长给逼疯了。小小的卫生防疫站,里面都是关系户,关系错综复杂。而且这些关系户,都是牛站长拉进来的。
张副站长没有给牛站长一个答复,就把手机挂了,他将脑袋靠在了靠背上,想到了华天成说过的一句话:“我从来不委屈自己,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他一辈子不痛快。我从来不记仇,有仇想办法尽快就报了。”
“直接去镇政府。”张副站长对李军说了一声,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
当张副站长拿着公文包走进镇政府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很少来这里办事。正好闫镇长走了出来,一下认出了张副站长,就很和气地跟他握了个手:“你是要到纪委吧?华天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我说了,我刚才给纪委打过招呼,纪委的同志正在等你。没事,不要怕。既然你和华天成认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汇报。”
听了这话,张副站长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没有想到华天成的能量这么大。一听是华天成的朋友,闫镇长就对他另眼相看。他是第一次跟镇长握手,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在金牛镇卫生防疫站,谁会看得起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副站长呀?可是如今不同了。
张副站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坚定地敲响了纪委的办公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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