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按捺住身体的旖旎,思忖片刻道:“哪里出了差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我们即日就摆酒成亲,我娶你过门。”
锦瑟愕然,过了半响才道:“许大哥,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放在心上。”
许大严肃道:“你胡说什么!女孩子清白最重要,我毁了你的清白,当然要对你负责。”
锦瑟脱口而出:“你忘了我是青楼出身,哪里还有什么清白。”
许大却不以为然:“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锦瑟对他这不在乎的态度十分讶异,这个男人竟然在得知她并非清白之身后,还执意负责?这责任心也未免太重了点,果真是一家之主做久了的缘故?
许大看着她纠结的模样,从床边站起身:“我去帮你请假,今天的琴艺课休息,回去再让人给你熬些汤端过来,你好好休息。”
锦瑟唔了一声,却咬牙忍痛坐起了身。许大目光落在她身下的床单,那上面开着几朵暗红色的梅花,就算他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过他也没拆穿她,只淡淡问:“你看婚事是安排在月中,还是再早些。”
锦瑟吓了一跳,躲在被子里边穿衣服边道:“许大哥,我们才刚刚签了契约,你让我三年之后再谈婚嫁。我觉得挺好的,这事还是三年后再说吧。”
许大一口气岔住。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这就是。
许大道:“我回去就把契约撕了。”
锦瑟笑着叹了口气:“你的撕了,我这里还有一份呢。做人哪里能随随便便出尔反尔,既然是我们商定好的契约,我们就都该遵守。再说了,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有父母,就是自己说了算。我已经想好了,如今会好好教孩子,三年之后再谈婚论嫁。”
许大被噎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道:“不管怎样,你先好生休息。”
锦瑟嗯了一声,看着他犹犹豫豫地转身走了出去。
锦瑟穿好衣服下床,看着床单上的狼藉一片,有些怅然地长长叹了口气。
在青楼里好不容易保持的清白之身,本想着留在未来的新婚之夜,哪知还是稀里糊涂就给送了出去。
好在是许大,她也没什么悔恨懊恼,他替自己赎身,她本就该是他的人,无奈他对她没半点心思,她才打消了自己那念头。如今阴差阳错睡了一夜,他要对自己负责明媒正娶,但是她却一点不愿意。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希望许大娶自己,不是出于负责任。这样既是给他套上枷锁,也是给她装上囚笼,毫无必要。
出了门的许大,虽然懊恼自己签的那份契约,阻碍了自己和锦瑟的婚事。但嘴角却又止不住翘上来,昨晚那滋味不停萦绕在他心中,脸上都止不住发烫。走到私塾外头,恰好遇见来上课的黄芪。
火眼金睛的黄芪,一眼就看出许大的不同,笑嘻嘻问:“许大哥,什么喜事?嘴角都翘上天了?”
许大嘴角立刻垮下来,恢复平日里的面瘫,欲盖弥彰冷冷道:“没事!”
黄芪摸摸鼻子,讪笑两声,待他走远,转头瞥了一眼他那脚步明显轻快的背影,嗤道:“药王谷老谷主养的那只公猫,一发情就这么走路。”
许大虽然喜是喜,但被锦瑟用契约的借口拒绝婚事后,他这喜事就变成了喜忧参半,而等昨晚初试*那阵荡漾过去后,就全部变成了愁。真是愁的他唉声叹气,想着要等三年才再能尝到昨晚的□□,他还不如直接说死了算了。
男女之事本身就像是有一道紧闭的阀门,没开启那阀门之前,被困在门内的男女并不觉得有如何。但是当阀门打开,品尝到那洪水般灭顶滋味,就再也难以关上。
如今开了荤的许大哥就是如此。
昨夜耕耘了大半夜,饶是许大这种跟头大水牛一样身强力壮的男子,也有些发虚,索性想着和锦瑟的事儿,给自己放了半日假在家中。到了中午,看到许二带着香香和涅生下学回家,又见他怒气冲冲,问:“怎么了?”
许香笑道:“二哥还能怎样?还不是被苏叶姐姐气的。”
许二重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才缓解了点怒气:“这个苏大小姐真是太不像话,赢了我说要当先生,这倒好第一天人就没来私塾。托黄芪说是生病在家,这几日来不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昨天她还好好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回去。”
涅生似是想起什么似地道:“昨晚我好像看到苏叶姐姐从二哥屋子里出来。”
“什么?”许二不可思议,又是一阵后怕“我怎么不知道。”
许大虽然是个榆木脑袋,但听涅生这么一说,也有些茅塞顿开,他对昨晚那酒到底怎么回事,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药酒本身有问题。但现下不用猜也知道,这酒定然是苏叶放了的药,估摸着本来是要用在许二身上,不想被自己和锦瑟喝了。而这丫头大约知道自己闯了祸,便偷跑了回去。
想到这里,许大竟然勾唇轻笑了出来。
他一个面瘫,难得出现这种表情,其他几兄妹,都狐疑地看向他。
许大赶紧正了正色,恢复了他面无表情的黑脸:“苏姑娘本来就是指不上,你还当真打算让她当算术先生,她不在你就继续上课。”
许二点点头。
许香想到什么似地道:“锦瑟姐姐今天也不舒服请了假,大哥你做些好吃的,我待会给她送去。”
许大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吩咐厨房里做了七八样大菜。
几大碗装好之后,许香本要拿着托盘去送,许大却拿着直接出了门,边走边道:“你们先吃着,我快去快回。”
这些日子大哥对锦瑟态度是好了不少,时常去给她送东西,许香也没放在心上,只道是上回锦瑟离家出走遇上山贼,让大哥心怀愧疚。
这厢许大端着饭菜到了私塾,锦瑟才真正从床上爬起来,浑身还是像散了架一般,但见到床单上的一片狼藉,只得身残志坚抽下来放在盆中搓洗。
昨日她咬牙爬完野山,两腿已是不听使唤,又被许大压着蹂,,蹑了大半夜,她到中午能下床站起来已实属不易。
许大看她坐在门口小马扎上洗被子,赶紧将饭菜端进屋子里,又将她拉起来:“你吃饭我来洗。”
他手重只稍稍拉了下锦瑟,就让他弄得呼痛。他赶紧收了手,有点不自在地搓了搓。
锦瑟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张黑脸似是局促不安的样子,也不想为难他,从善如流走进去坐着吃饭。
饭菜倒都是她爱吃的,只是这么几大碗,换成胖丫也吃不完啊,当是喂猪么?
许大坐在门口,边洗床单边时不时转头看她。
如今锦瑟也不涂脂抹粉,但天生丽质,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衣,也是漂亮得紧。许大越看越心神荡漾。
锦瑟被他弄得不自在,嗔道:“你洗就洗,看我做什么?”
许大嘿嘿傻笑了笑,埋头干活。
浅色床单上几点红色的痕迹,他搓了几下,没搓洗干净,想了想干脆随便洗两下,这痕迹还能留作纪念。于是朝锦瑟道:“这床单洗不太干净,我待会儿拿两床新的来给你换上。”
锦瑟没做他想,唔了一声。
许大正洗着,黄芪从外头回来,见状眼睛一亮,窜进屋子里抱着一堆臭烘烘的被单出来,直接扔进许大面前的木盆里:“许大哥,我被单两个月没洗了,你帮我一块洗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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