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的冷笑刹那间从席绾灯的口中低低发出,女子的声音明显已是变了一道情绪:“君帝的软剑?”
“君帝的?”
两句冰冷至极的反问,席绾灯的头已是抬了起来。
眸子中,溢满了清透的泪水。
重重而又缓慢地扫视过面前的众人,声音清晰,一字一字,高声扬起,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可都是听到了?”
“我爹,我席居,对君帝誓死效忠,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什么?!”
“是他君怀闻的下手狠毒,是他对我席居的赶尽杀绝!!!”
“君怀闻……君怀闻……”
下一瞬,女子的视线再无停顿,一个猛地抬起,狠狠地瞪看向了天空的位置,眼中的泪,也是刹那间落了下来,坠在地上,瞬时消散不见。
撕心裂肺一般的呐喊声伴着哭意从席绾灯的口中高扬而起:
“君怀闻,我席绾灯,定要你杀人偿命!!!!!”
痛彻心扉一般的呐喊声,伴着席绾灯那浓烈的妖气,瞬时扬起,落在了整片席居的上空,几近刺穿了这魔界的屏障一般,响彻了整片天空。
君凌宫主殿内,君怀闻鲜有地端坐在了案桌前,手中是一把极为精巧黑色刻刀,正垂着头,认真地刻着手中那木块。
案桌前方,是锦嵩那幽怨而又沉怒的孩童一般的面孔,两手搁在案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锦嵩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君怀闻的那仔细认真的模样,心头的恼火,依旧不减。
外头,那句刺耳的女声他锦嵩自然是听见了,锦嵩能听见,便意味着,君怀闻一定也是听见了。
那般大逆不道的言语,若是放在平日里,君怀闻定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一定会使出雷霆手段,将那席绾灯教训个够。
可让锦嵩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的君怀闻,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刻刀上,是君怀闻那阵阵流转的妖气,随着男子那稳重的动作,木屑一块一块从那木块上掉落,逐渐显露出来别的物件的模样。
心头的怒意憋住了又是半刻的功夫,锦嵩终于是一个没忍住,小小的手掌狠狠一拍那案桌桌面,孩童一般的大眼睛怒目瞪着君怀闻,声音也是恢复了正常男子的声音:
“君怀闻,你想做什么?!”
“通灵玉你不要,如今被那判官居的人欺负上头顶你也不管。”
“你究竟想做什么?”
锦嵩质问的话语不过才出口两句,始终低着头未有言语地君怀闻竟是一个抬手,将那已是雕刻地初步成型的木块递到了锦嵩的面前:“好看吗?”
锦嵩所有质问的话语刹那间消散,眸子睁得滚圆,愣愣地看着君怀闻递过来已是有了簪子模样的木块,而后移开视线,又看向了那一脸平静神色的君怀闻,满脸的不可置信。
末了,终是吐出了一句话:“你是君凌宫宫主,君怀闻吗?”
似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君怀闻平静的眉眼敛下,拿着木块的手也是收了回去,口中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毒舌了一句:
“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哪里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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