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脾气不好,却不是草包。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心情倒不错,看向慕容平道:“三哥早把人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害得她杀了那么多人,被父皇批评了一顿。
此时,沈府。
沈云志坐在案后,听着下人的回报,有些吃惊:“什么?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下人回道:“回大人,奴才不知。奴才问过陌水村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沈云志由得愣住了:“什么叫没有人知道?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下人答道:“回大人,据奴才打听,陌水村的人最后一次见到凤氏母子,是被一个穿戴打扮得很是华贵的中年男人接走了。”
沈云志不由得皱起眉头,接走凤瑶的人,莫非就是砍断他左手尾指的人?思及此处,左手尾指不由得隐隐作痛。
“再去打听,她到底搬去了哪里?”沈云志握着一根笔杆,不知不觉,只听“嘣”的一声,崭新的笔杆又断了。
两日后,下人回禀:“凤氏搬到了黄沙镇上。”
“情况如何,你详细讲来。”沈云志放下手中的书簿,白皙俊秀的面孔,有些微微的狰狞。
断指之后,沈云志在朝中听到许多流言蜚语。有说他得罪了人,被人惩罚。有说他狎妓,被恩客打了。有说他意图宠幸家中婢女,被苏玲珑收拾了。各种各样,无一不是在暗指,他靠着苏丞相之福才没有被降职。
大景朝对官员的要求极严格,相貌丑陋、身有残缺者,不能当官。此两种代表被上天厌弃之人,若入朝为官,则会损害朝廷正气。
可气他天生聪敏,十年寒窗,竟栽在一个小农妇的手里,这口气沈云志忍不下!
只听下人回道:“凤氏住在城东的一间两进两出的宅子里,除了她们母子之外,里面还有三个绣娘。”
“绣娘?”沈云志问道,“她养绣娘做什么?莫非她在卖绣品?”
下人道:“凤氏开了一家布坊,叫做凤栩阁,卖一些奇异的衣裳,仿佛是她自己设计的。”
凤氏还会设计衣裳?沈云志诧异,脑中不由得又浮现一张柔媚沉静的面孔。
“是,大人。不仅如此,一件衣裳竟卖一百两银子。”
“什么?”沈云志的瞳孔微缩,“她疯了不成?一百两银子一件,这不是摆明了抢?”
不过是一个心比天高,目中无人的蠢妇罢了。沈云志冷笑几声,心里的怨恨渐渐散了,变成气恼。他竟然因着那样一个蠢妇,而断了一根尾指!
谁知,下人紧接着道:“回大人,凤氏的衣裳被黄沙镇的百姓们狂热追捧。每日天不亮,客人便在凤栩阁门口排起长队。”
这怎么可能?沈云志愕然。除却冬日的皮草,有什么能值这个价钱?便是他身上穿的,也不过十几两一件。苏玲珑穿的较好一些,也只有几件超过一百两,都是秋棠苑的大师的限量版。
凤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妇,她凭什么?不知不觉,手中又握了一支笔,“喀”的一声,折成两段。沈云志的眸中,闪过恼恨,还有一些莫名。
黄沙镇上,慕容熙儿的人,停车在门口,接凤瑶进宫。
“豆豆乖,听姐姐们的话。”凤瑶嘱咐一声,便跟着慕容熙儿的人走了。
此次进宫,她谁也不带。
坐进马车里,除了随身的一套衣物,便是给慕容熙儿的礼物,再无其他。
颠簸半日,抵达皇宫。到了宫门,凤瑶走下马车,由宫人领着往里进去。
大景朝的宫殿建造得巍峨大气。丈高的墙壁,涂着红漆,上头磊着青砖碧瓦,屋檐四角雕有瑞兽。脚下行走的青石板路,汉白玉拱桥,砖角都是簇新的,没有一块磕碰损失。
不过,与前世的紫禁城比起来,气势上还是逊了一筹。故而,初入皇宫的凤瑶,倒也没有表现得拘谨或是如何。只是微微低头,目光看着前面脚下,并不左顾右望,倒叫宫人们连连侧目。
约莫走了两刻钟,凤瑶走进慕容熙儿的永宁宫。
“禀公主,凤氏带到。”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
“走吧。”宫人偏头瞧了凤瑶一眼,只见凤瑶一派沉静,暗暗冷笑,这会儿装得像,待会儿可别涕泪交加才好。
走进殿内,只见正前方坐着一名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肌肤如桃花一般娇艳,水盈盈的大眼睛,转动着潋滟的光彩。尖俏的下巴抬得高高的,露出优雅细长的颈子:“你就是凤氏?”
凤瑶点头:“我是。”
“大胆!”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随即膝盖上传来一记重踢,“见到公主殿下,还不跪下?”
凤瑶只顾着打量慕容熙儿,传说中美艳与阴狠并齐的女子,淬不及防,膝弯上挨了一脚。身子一晃,神色有些沉下来:“公主殿下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自然公主殿下是主子!”宫人瞪起眼睛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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