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了小白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我暗想他一定和第一次我来一样,看到这条被塑料膜给隔出来的路,自然会有种怪异的神情。
我们走进客厅,入眼便见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碎瓷片,不知道碎了多少个碗,更夸张的是,沙发面被刀划成一条一条的,茶桌上还扔着一把大菜刀,看到这样的场景,可以想像钟小紫有多暴怒。
“今天早上起来,塑料膜又成这样了,她偏说是我做的,跟我大吵了一架,砸东西不算,还拿菜刀在这儿挥舞。”钟小绵眼睛一红:“她让我去街上买几瓶消毒剂回来,说要洗澡,你们说,这不是找死的吗,我没有答应,她就拿菜刀向我挥,说不听她的话,她迟早杀了我,明月姑姑,小白先生,请你们帮帮我吧,好吗?”
“小白,你感觉到什么没有?”进屋后,小白就一直没有说话,若是平时,他会指出一两处风水格局来,可现在,他却好像对钟小绵的诉说有些无动于衷。
“没有。”他摇了摇头。
“看到吧小绵,走我们那方面是行不通的,你必须得救助精神科医生了,否则的话,对你和小紫都很危险。”我递给抽啜着的钟小紫一片纸巾,知道要接受这样的事实,的确心里会很难受。
“怎么,又告状了?”就在这时候,钟小紫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从就那样冷冷而笔直地站在卧室门口,两眼含恨地看着钟小绵,要命的是,她依然像前两次一样,身无寸缕,什么也没穿。
我瞬间觉得挺尴尬的,她裸到没事,可是小白在,所幸,小白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他连头都没有歪一下,视线更是未移半分,在关键的时刻,到是挺君子的。
“小紫,你姐姐不是在告状,我也不是来要指责你什么的,我们的共同想法,都是希望你好。”我说。
小白听到我说话,不由得往那边转了下头,我急忙一把捧着他的脑袋不让他转动,小声道:“不要看过去,小紫就站在她卧室门口,她没有穿衣服。”
小白愣了一下,而后伸长脖子,伏到我耳边语音凝重地轻声说了一句:“明月,她不是人。”
听完她的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一凉,但还是强做镇定,接着听小白说完下半句:“我感觉不到她的气脉,也看不到她,她不是人,也不是阴灵。”
那她是什么,和朱祥一样,是个魂?
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液,这种感觉真心不好,想起前两次,我竟然和钟小紫聊天聊了很久。
可是,钟小绵她为什么又能看到小紫呢?回头看一眼钟小紫,她眼里的焦急,情真意切的关心,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装的。
此时钟小紫便冷哼了一声:“明月姑娘,我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两个,真正有洁癖的那个人是我姐姐,你知道她每天晚上在做什么吗?用挫刀磨指甲,她那些手指甲全磨掉了,这几天晚上,正在磨脚指甲呢,不信你问她,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随着小紫的声音,就着我身边的小绵下意识地缩了缩穿着拖鞋的脚,不过她的拖鞋是全半截不露指的,所以我看不到,可是却让我想起那天在楼顶天台上,钟小绵的鞋子底有消毒粉这样的事实。
“明月姑娘,你不要相信她,她才是那个严重的洁癖患者,真的,你得相信我,如果我有那种病的话,谁出去工作,谁来养这个家?”小绵看到我似有犹豫,她急得为自己争辩起来。
但其实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如果钟小紫这只不明物体突然发起飙来,我们该怎么对付,更重要的一点是,钟小绵是和她一样的吗?
“你胡说,你出去赚钱养家,你已经半年没有出门上班了,自己不记得了吗?”钟小紫破口大骂。
“小紫,你给我闭嘴,我不出去上班,你吃的用得哪里来?”小绵也火了。
我看着小白一脸茫然,如果他看不到钟小紫,那也就是说,他只能听到我和小绵的声,而看着我们对着一片空气大吵,那情景还真是跟疯子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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